距离太子殿下到访不过半月有余,琪老便将楚国另一位算得上呼风唤雨的人带了进来。

林隰此时却是无比的平静,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自己恨了几年的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恨不得杀了他。

可他如今只是看着面前还是如从前那般无欲无求的楚桓,眼底嘲讽一闪而过。

果然还是如以前一样,那么虚假!

若真的无欲无求,岂会成为在朝堂上能与太子相抗争的人。

楚桓此人,比起楚凛,少了一些淡漠,多了一些温度。少了一些耿直,多了一些算计。少了一些气度,多了一些手段。

至少对于笙歌来,她非常的不喜欢楚桓。

比起那日那一个,这一个让她打心底的不喜欢,而且那笑虚假的不得了。

“早就听闻国师博学多识,心怀天下,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楚桓笑得真诚,看起来格外有信服力。

可林隰却是在心里狠狠笑了笑,面上淡然道:“心怀天下乃是天子所为,臣不过禀天子旨意,奉行天子决策罢了,当不得如此赞叹。”

“国师谦虚了,在桓眼里,不外如是。”楚桓制止了林隰的话,摇了摇头,脸上满满都是敬佩。

若不是林隰的的确确了解楚桓这个人,只怕也得被他的演技所折服。

这人伪装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殿下谬赞了。”林隰垂下双眼闪过一丝嘲讽。

“早些年父皇大肆赞扬国师为人毓秀多智,知天下事,让我等多学学国师。”楚桓看着面容温和的林隰笑道:“所以今日桓前来这无名庄,便是想与国师探讨探讨学识。”

“得殿下高看,可隰不过残损之躯,也不知能活到哪日,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了殿下。”林隰摇了摇头,温润的脸庞有些落寞。

“欸”楚桓郑重其事道:“国师妄自菲薄了,古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国师定是有大造化之人。”

“谢殿下吉言。”看着笃定而又意味深长的楚桓,林隰也缓了缓面容,似乎真的被劝服了。

“不知国师可否听闻朝堂争论一事?”楚桓笑了笑,问道。

“隰微有耳闻。”林隰头。

“那国师对此可有何见解?”楚桓一也不意外林隰知晓,问那句话不过是想把话题引到正事上罢了。

而且,无名庄向来都是知天下事,即便甚为国师的林隰不出门,他也相信这些事定是瞒不过他。

“自古皇室立东宫立长,太子楚凛这几年虽然没有大作为,但为人执拗直率,也未曾出过什么差错。”林隰接着分析:“所以,人心自是偏向太子,或者天子的心也是如此。”

楚桓赞同的了头:“国师可有相助的法子。”

的确去林隰所言,如今朝堂格局虽然看起来他势力与太子旗鼓相当,可实际上他明白,他远远比不上楚凛。

更何况,据他所知,原本支持楚隰渊的势力在他死去之后全部转身依附太子,而那些势力都是不容觑的。

而且,在父皇眼里,楚凛永远比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