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小心点,他都跟了你一路。”顾白将底片递给阮江西。

“谢谢。”

阮江西很客气,对谁都很客气,顾白十分不满她这幅对待路人甲乙丙丁的样子。哼了一声,凑过去,他笑得不正经:“以身相许怎么样?”

阮江西还是一副正经的礼貌:“请问你在哪下车?”

这么显而易见的逐客令,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出来,阮江西啊,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顾白的千年道行,碰上了阮江西,有点无从下手。他恼她:“这么快就赶人,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要去找宋辞。”阮江西平铺直叙。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阮江西和宋辞的绯闻,早就满城风雨,顾白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不点破罢了,她倒开诚布公毫不掩饰。

顾白语气很酸,很不满,很暴力:“有了新欢,忘了故友,阮江西,你的良心被你家那只肥狗吃了吗?”

阮江西并不承认,当然,也不否认,一脸平静无澜。

一向所向披靡的顾白,无计可施,把头甩到一边,不想理她:“狠心的女人,小爷以后懒得管你闲事。”

话音刚落,车身右侧,一辆重型货车迎面撞来——

“江西!”

几乎本能动作,顾白将阮江西拉近怀里,整个人往左狠狠砸去,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车身都在晃动。

他说,不管她的,刚刚才这么说的。顾白整个人无力地倒在阮江西的肩上。

耳鸣,持续了久久,耳边才传来陆千羊慌乱的声音:“江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脖颈里,有温热的液体滑下,阮江西怔了一下,颤着手扯了扯顾白的袖子,声音破碎:“顾白,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