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眼神。

这种不信任,厌恶,怀疑的眼神。

这些日子,慕容澈死乞白赖的赖在怡红院,赖在若歌的房间里,若歌还以为自己和他的关系会缓和一些。

果然。

人心是不能试的。

只是小小的事,小小的人足以推翻慕容澈和若歌暂且平静的湖面。

慕容澈那双不羁,厌恶的神情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咣的砸进了若歌止水的心窝上,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那绛紫色的长袍款款而来,若歌的眸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就连爱慕他的神情也能把控的很好。

心如止水的她稳了稳颤抖的,激起水花的心,来到桃花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那茶早已凉透,无人热,无人换,若歌不知,握着茶盏的手已经麻木,她仰头而尽,喝下了那冰凉的茶水,那寒凉的茶水滚入喉咙,若歌忍住胸腔的凉意,忍住了凉水冲刷过喉咙而引起的咳嗽之意。

她的忍耐力很强。

强到能将喜欢装作不喜欢。

强到能将凉装作不凉。

强到能将心痛装作不痛。

她仙若一笑,那双溢满清水的眸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慕容公子说的没错,若歌的确是这种人,难道慕容公子是第一日认识若歌吗?”

“若歌!”慕容澈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羁的眸迸射出愤怒的光芒,他指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小玉树,咬牙切齿道:“本尊主不管你对谁心狠手辣,用尽奸计,但是你若是想伤害本尊主想保护的人,本尊主定不饶你!”

呵……

听。

他说,他想保护的人。

同时,若歌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若歌挣开了慕容澈的碰触,仙柔一笑:“慕容公子放心,若歌绝对不会伤害慕容公子心爱的女子的。”

“那你方才在跟谁说话?”那双揉夷离了慕容澈的掌心,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慕容澈冷冷的质问她。

若歌仙若一笑:“慕容公子是若歌的什么人?若歌凭什么告诉你?”

“你……你在伤害玉树,本尊主有权利知道。”慕容澈倔强的同她对抗。

若歌看向安然无恙的小玉树,罢了罢了,自己被他误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还在乎再多这一次么,她笑的疏离:“慕容公子是哪只眼睛看到若歌伤害玉树了?恩?”

“那是你还没有来得及!”慕容澈赤红着眼睛看着她,他不喜欢现在的若歌,疏离,冷淡,淡漠,而且拿他不当回事。

“慕容公子错了。”若歌的玉指凑到唇边自信的笑了笑:“若歌若是真的想伤谁,恐怕不用等慕容公子站在这儿质问若歌了。”

“卑鄙,贱人。”头脑一时发热的慕容澈竟然吐出如此肮脏的字眼。

一向淡然若定的若歌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不过又迅速恢复了。

她在心里苦笑,瞧,傻若歌,这就是你深深爱着的慕容澈。

你深深爱着的慕容澈,他叫你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