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小虫吱吱哀鸣,是感叹,是求全,它们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虫活一世极短,能知自命。人活一世可不短,谁能料到自己几时身亡?

皇帝饱暖思淫愉,被小顺子驾着就回客栈天字一号房了。皇后稍停片刻,看皇帝确实走了,这才拉着公主,让她也退下。再随后,大厅之内只剩几个远远站着的宫女太监,她这才笑着拿起一杯酒,走到张良身边。

“来,少侠,我敬你。”皇后道。

张良惶恐,起身举杯道:“娘娘言重了。”

谁料皇后却贴近一步保持着笑容在牙缝腹语道:“张少侠,我也姓张。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本家。我只这一个女儿。你也看出了吧?皇上心性残暴,喜与女做乐与残杀施武,无仁无德。伴君如伴虎,我女儿的安全,可就要拜托少侠了。本宫誓死以报。”

说着,皇后竟然对着张良微微欠身,远看如酒醉摇晃,张良却知道她这是在行礼。手下高手千千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竟然向他一个少年行礼?张良甚为感动,因想到了父亲护他之时,何尝不是肝脑涂地,宁死不屈?天下父母,皆为子女啊。

“娘娘放心,张良定尽我所能。”张良也小声道。

说罢,他们二人笑着把酒饮完,竟无人看出这其中的猫腻儿。皇后又说:“少侠,你我本家,不如我就收你做了义子干儿。彩云公主也与你极是投缘,她可想认你这个哥哥呢。你意下如何?”

张良一听,心道:“皇后仁慈,对我以礼相待。月涵童真,也招人喜欢。这倒没什么。但我认了她,不就相当于认了皇帝老儿做我干爹?虽然他位高权重武力强,但说起德行,却远不如我干爷爷。可不能辱没了爷爷的威名。”

想到这,张良推辞道:“多谢娘娘美意,认亲大事,可要父母同意了才行。”

皇后心思灵敏,看出张良的意思,她只微有些失望地点头,就要离去。皇帝已经在后面等了一会儿,她知道,再过不久就要有人来传她去侍寝了。

“但我一定会把公主当亲妹妹一样保护。”张良眼看美人盈泪,不忍地补了一句。

皇后这才做笑点头,翩然离去。这时,坐在远处的花狼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哎呀,可憋死哥哥了。老弟,我可要走了啊。你要是真进了皇宫,我就只能回长安回春堂了。这调调我受不惯。”花狼道。

云飞扬哼哼笑道:“二弟,你要走,我可还没同意啊。三弟现在身陷险境,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此举不是没有义气么?”

花狼一瞪眼,道:“姓云的,你装把大哥就得了呗。还当真了。谁是你二弟?”

“哦?看你眼底光纹,眉宇气相,应该是没到十九吧?三弟也就在十七八之间。我可是马上就二十岁了。难道我不是大哥?”云飞扬自己按猜想年纪就排起序来。

花狼微一怔,逐道:“呸!哥哥今年三十了!”

“哈哈,我这七十二段神相,还会看错不成?”云飞扬笑道。

张良和花狼又吃了一惊,张良心道:“看来,云飞扬果然是深藏不露。除了调味那次是吹牛的,其余的都是真本事啊。”

他正想着,云飞扬又道:“知道你们不服。我即然受了你们一餐,又因为你们的关系得了把宝剑。”

张良截道:“云大哥,春雨其实是把刀。”

“哦?是么?原来如此,我说入手觉得这剑有些怪呢。”云飞扬又装模做样道。

“我就是不服了。你能怎么地吧?我确实比你年轻,但哥哥就不喜欢别人当我大哥!”花狼嚷道。

云飞扬道:“不服,我就让你服气。老三的弓不是被偷了么?在下这就去与他寻了回来。”

“真的?”张良心中欢喜。

“当然,君子一言。”云飞扬挺眉道。

花狼得意地一笑,补道:“快马一鞭。”

这时,张良才笑起来。原来花狼也早开始认同云飞扬了,但外粗内细的花狼,却故意激他一下,就让他有所表现。

夜深,三个少年悄悄的出了城。三人展开轻功武力流转,飞快的跑起来。张良和花狼都是大战师的修为,脚程之快能与宝马相媲美。可云飞扬却让人惊奇,眼看他的呼吸顺畅,简直就像没运多少力气似的,轻轻松松跟在了两人身旁。这让张、花二人更感佩服。

不多时,云飞扬指挥着方向,他们进入了一连山脉。三转两转,到了一处山谷。居高临下鸟瞰着。张良和花狼这才彻底的服了。原来山谷之中,竟有数百人盘踞着,四面有人放哨,中间的人都在休息。看服侍发形多为边境小国东皇国人。而那辆显眼的皇家兵器车,正在这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