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比如说当你以为做了某件事,一定会惹来某个人的大发雷霆,结果那人只是微笑着对你点头,心里就跟吃了颗先苦后甜的糖一样,先是担心害怕得要死,结果后来又跟没事人一样,喜悦过后回归平淡。

顾白和方懿生两人见汪于航,都紧张得要死,结果去了之后跟见普通朋友一般,聊天喝茶,没有什么沉重的话题。

见汪于航去厨房了,方懿生这才想起来问顾白,“你这干爸是你什么时候认的?”

顾白早已经料到他会问这个,所以答案也早已经准备好了。她耸耸肩,“有段时间了吧,应该是刚跟你结婚那会。”

她想的很清楚,如果说结婚以前,方懿生明显是查过她的资料的,他的人脉绝对不差,所以资料上面没有这项是说不通的。而说结婚以后,按照方懿生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告诉他谁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结婚那会比较靠谱。当时又不熟,没必要一股脑子什么都说。何况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认汪于航当干爸的确是那时候,只不过那层深层的关系,就是说也说不清楚的了。

很显然,面对那时候,方懿生饶是抓破脑袋也挑不出来刺,于是眯着眼盯了她一会儿,见汪于航出来了便赶紧站起来,接了汪于航手里的水果。

汪于航笑呵呵的坐在他们的对面,“小方是你老公啊,不错,不错。”说完似乎又想起自己还没结过婚便失踪连尸体都找不到的女人,眼里又多了丝伤感。

方懿生自然是注意到了的,但是依旧只是和刚开始一样,微笑得比官方还标准,简直可以去参加选美比赛。

顾白不敢在这事上多琢磨,因为她总是越琢磨越神伤,但是她却没有转移话题,反而是直接提起了汪小白来,“干爸,我以前听小白说你在她小时候给她买的红红糖可好吃了,您那是在哪里买的啊,我最近常常嘴馋,一想起小白就想起那个了。”

汪于航明显和方懿生同时愣了愣。不过方懿生再次看向顾白时,眼里多了丝奇怪的神色,而汪于航则是有些羞愧的,动容的说道,“那其实不叫红红糖,不过具体叫什么,我也给忘了,现在估计市面上已经没卖的了。”

顾白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又很快恢复开心的神情,“我想来也是,都这么久了,应该没有了。”

方懿生更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依然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回去的路上,方懿生有意无意的问起,“你干爸家里几口人?”

顾白低着头,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在方懿生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听到他的话,她倒是没隐瞒,“一共三口人,现在……还剩他一个。”

方懿生明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然微微怔了一秒,“你和他孩子是好朋友?”

顾白一下子抬起头来,睁圆了眼睛瞪着方懿生,“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这不无聊嘛,随便问问。”

“大哥,你在开车呀开车呀!”顾白恨铁不成钢的转移注意力。

“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顾白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其实跟你说也没什么,只是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方懿生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顾白以为他识相的不再问了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就从你为什么有些难过说起就行了,我好奇心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