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躺在妈**怀里别动,叔叔这就给你按摩。”赵无极说着蹲下身子,两只白白的手掌摊开,十指交叉,互相角力,然后两只手轻轻地搭在小家伙的小腿上,开始按摩。一股温凉的木系真灵在赵无极双掌的掩盖下向胡志高的小腿伤处传递而去。

因为胡志高的伤并不重,且面积小,再加上周围的人太多,因此赵无极并没有像在城里为李刚治疗那样,弄出一团青色的云雾来。

“这个赵干部,不会是哄孩子的吧?”有人轻声发出疑问。围观的十余人,除了甘霖等吃皇粮的人外,大多是高家坝村的农民,他们的见识也许很少,但对于中医按摩手法,却见得不少。

“别乱说,是不是哄孩子的,几分钟后不就知道了?”另一人提醒道。

用不着几分钟,刚刚十几秒钟,胡志高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叔叔,好舒服啊,有一股凉凉的气,在我腿肚子里钻呢。”

赵无极嘴角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施为。

但周围的人却有些吃惊:凉凉的气,还很舒服,这是什么气?难道,这个不起眼的赵干部还是个高人?

甘霖作为副乡长,在场之人他的官职最高,本来解决这事应该以他为中心,但是,赵无极在他眼前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无可挑剔,而且还将现场的火/药味给降了下来。譬如,他就没有想到,来解决这类矛盾,应该给受到伤害的孩子带个小礼物什么的,而赵无极竟然带了,这说明,赵无极是一个有心人,这让他不得不佩服。此时,他也听到周围农民的议论,他心里也希望赵无极有治疗有效果,这样,矛盾就算化解了大半。

但是,赵无极真的有这种本事吗?甘霖心中十分紧张。如果赵无极的治疗没有效果,那岂不是再次把主动权交到了这些农民手上?

不过,甘霖的担心是多余的,仅仅五分钟,胡志高小腿上那一片青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赵无极用手轻轻拍打了两下,然后问道,“小志高,还痛不痛?”

“哎呀,叔叔,你好厉害,一点儿也不痛了。”小志高说着,从母亲身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还在操场上跳了几跳。

孩子的心思很单纯,而刚才那个起哄的“二叔”见状则悄悄地溜走了。

而围观的群众则是深有触动,尼媒,这个年纪轻轻的赵干部,竟然有一手按摩绝技。嗯,等哪天找他给自己按摩一下,这一到阴雨天就关节痛,实在是太要命了。

赵无极对自己露的这一手也非常满意,因为孩子家长的脸色明显缓和下来,刚才挑事的那个家伙也悄悄地离开了,这非常有利于矛盾的解决。

“赵干部,我们一家非常感谢你对小志高的治疗,但是,姓郑的作为老师打学生,下手还这么重,总得给一个说法吧。”在赵无极把小志高脸上的淤青给消除后,胡父突然板着脸说道。

赵无极自然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但他却听出了胡父的语气虽然还非常“严厉”,但却少了最初的“激愤”,于是,赵无极“呵呵”一笑,“哪能呢,胡大哥,乡党委政府派甘乡长前来,就是要给孩子和家长一个说法的。不管居于任何理由,老师都不能体罚学生,这是原则问题嘛。下面,有请甘乡长讲话。”

甘霖当过教师,在这时的乡干部中也算个有一定水平的文化人,在赵无极为胡志高疗伤时,他不但对赵无极的神乎其技很好奇,同时也想好了对策,此时,见赵无极很尊重自己,便立即把自己想到的主意说出来:“这样吧,胡安刚同志,你找五名知情的村民,加上你们夫妇共讲七人,乡上这边赵无极同志、李海兵同志以及乡中心小学的李校长,以及村小的陈校长、郑兵同志,再加上我共六人,我们去教室里坐下慢慢说,如何?至于其他人,我看还是散了吧!”

甘霖此次非常聪明,他没有提出让胡安刚找村干部,事实上,村支书和村长两人闻讯都到了村小,也属于围观或劝架人员之一,但此前双方分歧太大,村干部的意见并没有得到重视。

胡安刚与自己的老婆对视了一眼后,把村支书和村长都留了下来,另外再点了三人,组成了胡志高一方的谈判小组。

至于其余的人,则在村支书和村长的劝告下,纷纷离去,一场数百人的围观盛宴,瞬间变成了十多人的对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