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悠悠时光看似漫长,不过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已卧黄土陇中,曾经容颜如花的少女,已是枯骨一堆,那些恩恩怨怨的悲欢离合,都只变成了街角巷尾人们打发闲暇的故事,即使最跌宕起伏的传奇,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中,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消抿于风中。只有那山坡上的野花烂漫无主,自开自落,自芳自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绚烂缤纷。

多年以后苏晴深在书上看到这样段落就会很自然的想起那时候顾清浅说那些话时的神情——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顾清浅是真的很想脱离学校。

苏晴深没有用任何不确定的词汇。

“顾清浅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最想去哪里?”苏晴深问。

“苏晴深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对于顾清浅来说苏晴深就是他的根据地。苏晴深在圣梓林,他就在圣梓林。苏晴深要去别的地方,那么他也在那个地方。任何有苏晴深的地方,就会有顾清浅的身影。

“当我是白问了。”但是苏晴深心底是非常高兴的,那是不能够用蜜糖或者巧克力甚至甜蜜马卡龙来形容的心情。

一个男人不要求你走向他,他心甘情愿走向你,他为了你要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若是没有真心他是绝对做不到的。花言巧语如同饮鸩止渴。它能解你燃眉之急,却也轻易褫夺你的性命。

那是第一次苏晴深在心里觉得也许可以对眼前这个人有所期待。

本来以为对话就这样结束,谁知道顾清浅又继续对苏晴深说起话来,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的后花园,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这样悠然的走着。顾清浅说:“苏晴深,我从未告诉任何人,其实我也有些不想毕业。”即使他刚才说了毕业挺好这样的话,他心里也依然有许多的不舍。或者说是不安吧。

但是顾清浅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想起对苏晴深说这些。

“我并不相信顾清浅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顾清浅是谁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苏晴深倒是觉得这话用来形容之后的顾清浅尤其合适。顾清浅本来就是器宇不凡才华横溢杀伐决断这样的人绝对是叱咤风云的商业奇才啊。

早在顾清浅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苏晴深就领教到了。就算她自己也是高中生,就算她到现在还是不想承认顾清浅确实比她要优秀。她也还是要说这些都是真的。

顾清浅应该比谁都期待或者淡定。

苏晴深是这样觉得的。

对于毕业怀着惴惴不安的人该说像她这样的没有背景只有背影的人。

要么就是重度青春病患者,因为舍不得青春校园而自怨自艾伤春悲秋。

顾清浅沉默了一下说道:“哎哟。竟然被你看穿了我的小心思!难得本少爷演戏的瘾的上来了,你也不知道配合一下。人艰不拆你可懂啊。苏晴深。你还是修炼不够啊。”

不能对苏晴深说那么悲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