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吴东东一直在想他想要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想要爱的人又是什么样的。

于是眼前浮现北溪的脸,还有另一个人,是的,是许婳。

从时间上来说,许婳确实是吴东东的初恋,那是初中时候第一次喜欢的人,也是青春期第一次喜欢的人。但是吴东东并不认为许婳是自己的初恋。不是所有第一次喜欢的人都能称为自己的初恋。至少吴东东就是这样想的。

和许婳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开心,但是很懵懂,他还不知道怎样取悦她。也许真实原因是许婳没有北溪那么难伺候,她总是大大咧咧,是非常开心的人。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为什么高兴或者不高兴都会告诉自己。时过境迁,那时候究竟是喜欢许婳哪一点呢,怎么就在一起成为情侣了呢。吴东东回忆着这些碎片,想笑可是嘴角有些难看。

都说学校的恋情,尤其是中学时期是最纯洁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那时候但撑着自己的是在黑暗里不断努力的人。越长大纯洁的东西越稀少。

大学差不多也快消耗殆尽了吧,所以才会有现在上下不得的状况。

北溪和许婳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北溪总是沉默不语的,她很容易焦躁。也很没有安全感,比一般人更弱的安全感。按照身边实事求是的人的观点,和北溪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力量,必须是很坚强很宽容的人。

但是吴东东心底明白的是和北溪在一起的话需要很多很多的爱,这个人本身有很多很多的爱,他的爱足支撑着北溪和他自己。

他一直这样做。一直这样努力。从高中到大学。努力让北溪变得稍稍有安全感些,不会那么患得患失,不会常常郁郁寡欢。

他以为他能够做到的,可是,终究是他以为的。

吴东东还是失败了,没有成为自己在感情里想要成为的人,也没有变成北溪需要的人。

北溪很喜欢张爱玲的作品。没事也常常读一些经典的句段或者小说节选给他听。有北溪曾经念给自己听的那段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吴东东那时候顶赞同这句话,名家笔下的话就是不一般啊。他这样对北溪感叹。北溪那时候还假装生气说,我当然知道她写得好,我是想问你的意见,对于这种现象。

是啊,男子的心就是这样,看上去很大,其实很小,可是又不全是窄小的,因为可能装着旧爱和新欢,同时。

而今再想起。

吴东东的看法有了更改,这句话依然正确,只是不再适用于他。

我想对迷茫的你说,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你期许的,你向往的,都会来的,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在毕业以后。

在和大家分别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