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色正好,清辉洒了一地,帝非爵嫌天气太过头闷热,窗户都是打开的,月光铺泻了一地,趁着月光正好看到帝非爵狰狞的脸,眼底同样是翻腾的红雾。

消瘦的手紧紧的握着身下的竹席,指尖发白。

在床上坐了半天之后,帝非爵的扭曲的脸才恢复了正常,伸手摸了下额头,上面全是冷汗,身上也黏腻的厉害,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着脚就下来了,高声道:“来人,寡人要沐浴!”

帝非爵做过的抽风事实在是太多了,半夜沐浴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外面的侍候的人全都鱼贯而入。

折腾了这一番之后,帝非爵的睡意更是消磨的点滴不剩了,闲着也无事,就干脆去了书房拿起桌上的竹简看起来。

到了早上,丞相傅说经过了一日的调整终于适应了帝非爵决定痛改前非的决定,即便这个实施还需要打一个问号,但总归是好的,走进了看到帝非爵居然规规矩矩的坐在桌案前看竹简,更是老怀欣慰。

傅说:“燕国的洪水已经退去了,除了些许房屋,大部分都已经垮了,城外的燕国的居民也已经得了消息,大部分还是想回去到燕国的,只是燕侯一家已经葬身洪水,燕国的领地现在是无主之物,王上准备如何?”

帝非爵想了想,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管他去死,反正小国之间的战争不断,他们不管就是了,等到了临近的诸侯国打出结果来,他们等着消息就行了,最多的就是那些难民着实难以安排。

帝非爵斟酌片刻,道:“寡人正欲修建一处宫殿,奴隶有些人数不足,不若给他们工钱,问下他们可有意愿,正好攒着些东西回去,毕竟他们的财产全都被冲跑了,现在能做些工也不错的。”

傅说惊讶的看了帝非爵一眼,这不过是他随口一问,毕竟帝非爵从未沾染过朝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傅说沉吟:“不错,以工代赈,我们也不能养着他们一辈子。”

说完之后又奇怪的道:“王上准备修建宫殿?臣怎么不知道?”

王宫现在完全住的开这,甚至好多的地方还在空置,帝非爵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意向,怎么好端端的就要修建行宫了。

这处行宫当然是给璃火建的。

帝非爵只觉得凡物已经触动璃火了,想着璃火整日念叨着凤楼,帝非爵就有意建一座不比凤楼差的宫殿给她。

不就是高么,只要建,他就不信还能建不出比不过凤楼的。

不过帝非爵自然不能给傅说这么说,帝非爵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还不是最近住的腻歪了,想着换个新鲜的不错。”

傅说眉心一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傅说陪了帝非爵一上午,中间的两人用了膳食,等送走了傅说之后,帝非爵琢磨了会儿就去了青宫,只是青宫之余几个粗使的侍女了,璃火和白薇都不见踪影。

帝非爵脸瞬间阴沉了下来,随手拉过一个战战兢兢的侍女道:“国师呢?”

侍女被吓的浑身哆嗦,现在更是险些晕过去,只是强忍着罢了,听了帝非爵的话,忙不迭的结结巴巴的道:“国、国师大人和白薇大人出城去了。”

帝非爵:“出城干什么去了?”

侍女茫然摇了摇头头,帝非爵强忍着杀意一把侍女丢开,冲着蒲英道:“把景行给寡人叫来。”

景行是王宫的侍卫统领,王宫出入都是经过他的手,景行八成知道去哪里了。

帝非爵眯着眼睛打量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人,眼底全是惊人的杀意,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个王宫竟然没有掌握在手上,璃火出去,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也没有一个想着要来给他说一声。

他这个王宫的主人当的未免有些窝囊了。

帝非爵冷哼了一声。

正的当他性子好还是怎么的?

这里确实有些人该收拾收拾了,最起码让他们知道这个王宫谁才是最大的,最尊贵的那位,他们最该听谁的话,谁最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这么想着,眼底的杀意渐渐的隐了下去,嘴角又带上了一丝云淡风轻的笑容,只有最熟悉他的蒲英浑身发抖。

等得到了璃火的消息,帝非爵也没有心情搭理这些人了,骑上马就出城去了,景行敢忙吩咐了几声就追了上去。

蒲英出身穷苦,马又是娇贵的很,在进宫之前都没有见过马,更不用说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