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的山下,一名欣长的身影砍下树上的树枝,准备回去当柴烧,身后不远处,一名大腹便便的女人蹒跚走来,手里提着篮子。

秦芩看着不远处墨云琛穿着名贵的短衬衫,干着农夫才干的事情,不由笑着。

他额头上滴下几滴汗水,双臂肌肉突出,健硕而精壮,俊美精致的侧脸上凤眸深邃如墨,薄唇优美有形。

明明是做砍柴的事情,他做起来却不显粗鄙,反而有种贵气的感觉。

“怎么来了?”

墨云琛放下手中的砍刀,回过身浓眉微皱,不赞同的走了过来。

“看你做事很累,我给你带一些水来,喝点吧。”

是她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灵溪水,加了一些冰块,喝起来凉爽而清甜。

从篮子中拿起瓷碗递给墨云琛,他一饮而尽,喉头上下滚动,一滴水从他下颚顺着脖子划下,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秦芩美眸看着,挪不开眼睛。

等墨云琛喝完水对上的就是秦芩痴迷的目光,他扬唇妖冶一笑,凑上前亲吻住她的娇唇,“原来我的芩儿这么爱我,都看入迷了。”

“胡说。”娇嗔一眼墨云琛,她推开他,掏出手帕为他擦拭汗水,“这些柴够用了,我们回去吧。”

墨云琛点点头,将柴捆好放在身上,一只手牵住秦芩缓缓朝家里走去。

“你这模样谁能猜到你是墨云琛?”整个就是一个乡下人,不过这乡下人气质不错罢了。

“嗯!我只做你的墨云琛。”

别人怎么看他,他何必理会。

回了家,秦芩想要烧水给墨云琛洗浴,被他拉到一旁坐下,他自己到厨房烧水去旁边简陋的浴室沐浴。

这里不比京都市,他昨日沐浴的时候还微微皱眉不适应,今天倒是习惯的好像多年一直这样生活一样。

等墨云琛沐浴完,秦芩从空间里拿出冰镇西瓜切好放在桌上,她的空间有一处冰山,自可以让空间里面的东西冰冻凉爽。

“别忙着,不是让你好好休息。”

墨云琛拉过秦芩坐下,不满的看了一眼她,“有什么事情让我做,你好好休息。”

自从他来到这里,一件事情也不让她做,好像她什么都做不了似的。

秦芩哭笑不得的笑着,“你这样我会被你惯坏的,以后什么都不做了,全让你做。”

墨云琛吃下桌上的一块西瓜,凤眸盯着秦芩,微微扬唇,“嗯,我就是要惯坏你,有我就好,不用你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我身边好好待着,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秦芩美眸似水,柔和的看着他,轻声的嗯了一声。

被他宠着的感觉真好!遇到墨云琛,是她最幸运的事情!

用了餐,等太阳差不多落下,秦芩被墨云琛搂着朝村子里面走去,墨云琛一只手拿着秦芩准备的水果。

小力和其余小孩儿老远就看到秦芩,笑着跑了上来,“秦姐姐,秦姐姐,你终于来了。”

秦芩微笑着点头,“嗯!”

小力的其余十来个孩子看向搂住秦芩的墨云琛。

“秦姐姐,他是谁啊,为什么搂着你啊?”

秦芩抿嘴微笑,抬眼看向墨云琛,朝十多个小孩子说道,“这是我丈夫,你们可以叫他……”

“叔叔!”

“叔叔!”

小力和十多个孩子大声喊道,墨云琛浓眉紧皱,他们叫他的妻子姐姐,叫他叔叔?

秦芩噗嗤笑出声,朝小力掩嘴说道,“你们可以叫他哥哥,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墨云琛凤眸看了一眼秦芩,眼底透着一丝不满,她什么时候看着他不高兴了?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像叔叔啊?”小力身旁的一名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娇声的说着。

“他像叔叔,那我岂不是像……”秦芩还没有说完就被墨云琛的手拉紧。

“秦姐姐就是秦姐姐,那…我们就叫他哥哥吧。”小力小声说着。

墨云琛扬唇看着一群天真的小孩子,秦芩让他将篮子里面的水果分给这些可爱的孩子。

墨云琛将篮子里面的东西拿给小孩儿,所有小孩儿感谢的朝墨云琛说着,高兴的吃着水果,秦姐姐的水果真是太好吃了。

一群手里拿着盆子的妇人笑着走了上来,看到秦芩和墨云琛。

“秦…哦,不是阿满说你可是墨夫人,以前我们都叫错了。”一名稍显黑的妇人和蔼说着。

“这位想必是阿满说的你丈夫吧,真是一表人才。”

“是啊是啊,昨天听阿满说起,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好几人围着墨云琛赞叹,墨云琛的表情倒是出乎她所料,对这群妇人倒没有露出任何不高兴的表情。

等准备去洗衣服的妇人离开后,秦芩低声问着墨云琛,“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靠近你吗?”

“这段时间都是她们照顾你。”所以他不会对这些人生气不高兴。

昨晚,秦芩在他耳边说了不少她在这个村子里面的事情,这个村子里面的人看到她一个女人怀着孩子,不由对她多多照顾。

秦芩心中一暖,握住墨云琛的手,他反手与她十指紧扣。

秦芩拉着墨云琛走进柬楠寨,为他介绍这里的人和这里的习俗,一路上不少柬楠寨的人都走上前与秦芩说话,和蔼可亲,昨日阿满夫人回来说起,许多人这才知道原来秦芩是有丈夫的,丈夫还非常的优秀俊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少年轻女孩儿都看呆了,不过却没有任何坏心,只是纯属欣赏。

“不好了,不好了,瑶云寨的人来了。”

柬楠寨不远处有一个寨子叫做瑶云寨,瑶云寨的人非常的不好相处,秦芩在到柬楠寨之前在瑶云寨待过几个小时,那里的人她不太喜欢,所以才来到柬楠寨。

“瑶云寨的人来干什么?我们柬楠寨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来干什么?”

一名柬楠寨的人拉住跑过来的人。

跑过来的是一名稍微年老的老人,喘息着说道,“好像是艾尔和瑶云寨的人在射猎物的时候起了争执。”

“走,去看看!”

一群柬楠寨的人有些拿着锄头和扫帚跑到村子口。

秦芩扶着肚子走了过去,墨云琛搂住她让她慢一点。

艾尔是阿满夫人的丈夫,她刚来到柬楠寨不过救过艾尔,艾尔一家对她就特别照顾,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将艾尔打来的猎物送给她,即使她推脱也没有办法推掉。

“艾尔,你将我们阿班打伤了,还抢走他打的野猪,该怎么办?”十来名瑶云寨的人凶狠的在村子口对着一名大约四十岁的壮汉吼道,壮汉就是阿满夫人的丈夫艾尔,是柬楠寨的一名打猎高手。

“胡说八道,是阿班抢了我的猎物,反过来诬陷我。”

艾尔捂住脱臼的手臂朝对面的瑶云寨说道,他为了打这只野猪手臂脱臼,单手准备将猎物扛回的时候,被瑶云寨的阿班看到,他上前就要抢过他的野猪,被他阻止,两人在推攘吵闹间,阿班被绊倒在一处木桩上,头被磕破,随后就赖上他了。

“你才胡说八道,是我先打的野猪,你来抢,还将我推到树桩上撞了一个大窟窿。”

一名捂住侧脑勺的长相尖耳猴腮的年轻男人指着艾尔说道。

艾尔见这人如此无赖气的胸口起伏,阿满夫人站在艾尔身边,用着冷冷的光射向阿班,她当然相信自己丈夫,而这个阿班可是瑶云寨最无赖的人,时常喜欢欺负他们柬楠寨的人,这一次还诬赖她丈夫,她气的差点想要冲上前狠狠给阿班一巴掌。

“怎么回事?”苗族长越过众人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只木制拐杖,浑身散发威严的气息,苍老的面容上凌厉的目光射向阿班和其余瑶云寨的人。

“苗族长你可要给我们瑶云寨一个说法,你们艾尔将我们阿班打破了脑袋!你说该怎么办?”阿班身旁一名男人吼道,他叫做伊普,和无赖的阿班是好友。

艾尔正要上前理论,右手臂被人轻轻拉住,他一愣回过头,却见秦芩含笑看着他。

“秦…墨夫人!”

“先别动,让我为你接上手臂。”

秦芩沙哑带一丝苍老的嗓音响起,艾尔感激的点头,秦芩拿出一颗止痛丹让艾尔吃下,艾尔毫不犹豫的吃下,下一刻不到一分钟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没有任何的痛觉了,他一喜,还没有等反应过来,手传来咔嚓的声音,他的手被秦芩接上。

阿满夫人在一旁感激的看向秦芩,“多谢墨夫人,多谢。”

“不用谢!”说话的是搂住秦芩的墨云琛,艾尔看了一眼他,心中微楞,想必这就是妻子所说的秦芩的丈夫吧。

“艾尔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苗族长你可要为艾尔做主啊。”

所有柬楠寨的人朝苗族长说道,对面的瑶云寨不依的吼道,“他怎么就不会了?没有看到阿班头上有伤吗?”

“他有伤难道不会是自己摔倒,然后诬赖艾尔的吗?”

瑶云寨看向说话的人,却见是一名戴着面纱大腹便便的人,露在身体外面的肌肤苍老布满褶皱,面试后面隐约有一丝伤痕。

伊普轻蔑一笑,“丑八怪,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说话?”

伊普刚刚说完,就感觉到嘴巴剧烈一疼,腿上也有尖锐的疼痛,让他瞬间跪在地上。

“伊普,你怎么了?你的嘴怎么了?”

一名瑶云寨的人听到伊普的声音,又见他忽然倒在地上,上前说道,却见他的嘴巴居然好大片的红肿,还破皮流血。

伊普捂住嘴巴,鲜血不停的从嘴巴里面流出来,他的牙齿好像被打断了,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感觉好像有东西打在他嘴巴,那力道让他的嘴巴瞬间红肿流血,连牙齿也被打断。

还有他的腿,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扎了进去,疼的他根本站不起身。

伊普不知道,他的腿确实站不起来了,不是一时,而是一辈子。

秦芩的银针直直的扎入他腿上的穴道,阻断他的经脉流动,使得他的双腿会慢慢的废掉。

秦芩与墨云琛对视一眼,两人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回,她眼底柔和,看着他的手掌微微的擦动,他在擦拭捡起石头留下的灰尘和泥土,她拿出手帕为他擦掉,墨云琛握住她的手凤眸温柔深情。

苗族长将两人刚才的动作看在眼底,又见两人目光含情,是一对有情人。

“你们别作怪,今天怎么都必须给我一个说法。”阿班朝前走了一步,朝柬楠寨的人吼道。

“阿班你还要不要脸了?”阿满夫人气的红了眼睛,他们柬楠寨的人从来都是安安分分,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邻居。

阿班洋洋得意的笑着,他就是不要脸怎么了?

“我要他今天打的所有猎物,要艾尔给我道歉,还要他赔偿我钱财,不然我今天跟你们柬楠寨的人没完。”

阿班说完,他身后好几名男人朝前走了一步,面露凶恶。

听着阿班这么不要脸的话语,艾尔和其余柬楠寨的人气的紧紧咬牙,苗族长面色冷凝。

“我们不会给你钱不会给你猎物,你休想。”艾尔冷声说道。

“好啊,你不给,就别怪我们瑶云寨的不客气了。”阿班说完,身后一名瑶云寨的男人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把猎刀,脸露凶狠。

柬楠寨的人见他们要动手,将手中的锄头和扫帚举了起来,就要和瑶云寨的人比拼。

这瑶云寨的人恐怕今日让艾尔赔偿是假,想要欺辱他们倒是真,一直以来他们柬楠寨都是以和平相处为宗旨,这瑶云寨的人总是欺负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别动。”苗族长阻拦住身后的族人,今日要是他们动手,瑶云寨的人更加不会善罢甘休,而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能阻止瑶云寨的人,现在该怎么办?

“苗族长,让我来吧。”

秦芩缓缓说道,柬楠寨的人很好,她不能坐视不管。

墨云琛没有阻止秦芩,因为有他在身边,他不会让她出任何事情,她尽管去做任何事情,后果他来承担。

他的女人喜欢做什么就去做,有他挡着。

“墨夫人!”苗族长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芩,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普通人,现在看到她身边的丈夫,他越发坚信,这两个人绝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会拥有如此强势的气息,威慑震撼人心。

尤其以她身边的丈夫,一直没有说话,但那慑人的气息无形中让许多人都不敢小看。

“麻烦墨夫人了。”

莫名的苗族长相信她能解决一切,后退了一步。

秦芩走上前,墨云琛一直跟在她身边扶住她。

“你是谁?不是柬楠寨的人,还不给我让开。”

阿班朝站在柬楠寨众人面前的秦芩,“这是我们瑶云寨和柬楠寨之间的事情,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不客气法?”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墨云琛狭长的凤眸阴鸷而沉冷射向阿班和他身后的一群人,阿班和其余人一愣,被墨云琛散发的气势镇住。

阿班吞了吞口水,“你们赶紧让开,我是要找柬楠寨的人算账。”

哪里来的人,女人长得那么丑,这男的眼瞎了吗?居然一直搂着她不放,表情都是小心翼翼,好像怕她出事一样。

“柬楠寨的人是我妻子的朋友,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我妻子,欺负我妻子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字。”

慑人的气势,低沉的嗓音,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什么字?”阿班下意识的问道。

“死!”秦芩美眸含笑,声音冰冷。

“死?哈哈哈,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口气啊。”

阿班哈哈大笑,撇撇嘴说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他从来不说假话。”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从不说谎,他想要谁死,谁就逃脱不了。

阿班脸上露出迟疑,低声的伊普捂住流血的嘴巴模糊的说道,“别信他们,他们没有那个胆子,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两个寨子的事情。”

被伊普这么一说阿班鼓起勇气,冷笑点头,“对,你们有什么胆子?这里可是我们瑶云寨的地方,你们两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