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云尧才放开了花拾欢,看着她变得愈发红颜柔软的唇瓣,只能强忍下心中的再次悸动。他伸手抚向她通红的脸颊,“拾欢,天下美味又如何比得上我方才口中所尝?”

云尧年纪不大,说起情话来竟说的如此顺溜。可叹她自己还是一个活了几万年的妖精,竟然在一个凡人少年面前溃不成军。花拾欢在心中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怎么能就被人亲了一下就慌张成那样?她的脸色终于恢复成了正常色,抬起头看着他正色道:“云尧,你这是在耍流氓。”

云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这怎么叫耍流氓?”他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如雨润芭蕉般轻柔,“我啊,这叫情不自禁。”

花拾欢好不容易拾回来的魂又丢了,从昨晚到今天,她连续被亲了三次,真真是被云尧轻薄的彻彻底底。

云尧牵着花拾欢的手出来,却是王将军迎了上来,“太子殿下,大军已经准备好,马上可以出发了。”

花拾欢讶道:“我们要去哪里?”

听到她这么自然的说出这句“我们”,云尧不由的勾起了唇角,“北川城我们已经守住,丢掉的几座城池我们也已悉数收回,接下来我们就是要打到犬戎的老巢去,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做不了乱!”

花拾欢更加觉得奇怪,“不是昨日才击退他们么?怎么会这么快?”

云尧笑道:“这就叫兵贵神速,在犬戎全力攻打北川城时,我们其他分支军队已经趁着犬戎在其它城池驻守的兵力变得薄弱之际突然发动偷袭。这也多亏了白盏先生为我们想出了好几条绝妙之计。如今,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反攻了。父皇的大寿马上就要到,我也赶着赶紧回去给他献上这么一份寿礼!”

而在另一边的大草原上,到了夜晚密密麻麻的营帐依旧灯火辉煌,然而驻守在营帐外的以凶猛号称的犬戎兵,却因为连吃败仗脸上尽是一片深深的颓色。

在这中间最大最豪华的一见营帐中,头戴王冠的犬戎王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你不是说只要有那几个妖人相助,我们攻打赤云朝就势如破竹么?如今不过才短短几日,那几个妖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孤好不容易攻下的城池也迅速失手,再这样下去,连孤费了十几年建立起来的基业都要毁了!”

被犬戎王大力指责的人正几乎以半趴的姿势,懒洋洋的坐在犬戎人特有的案前,质地柔软的银色长袍宽松地系在纤细的腰间,露出精致的锁骨,光滑如绸缎的发丝被一根青色的帛带随意绑着。

这样的绝代身姿的人,无论是背面看或者侧面看都似要勾人魂魄,可是正面看,又不禁让人大失所望。只因这样绝代身姿的人却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但这样平淡无奇的脸上又长着一双魅气十足的桃花眼,眼角轻轻一抬,就比那最会勾人的狐妖还要魅惑,使整张平淡的脸都变得流光溢彩起来。

面对犬戎王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仍然不紧不慢,只是用一双白玉还要完美的手慢悠悠的喝着桌上刚温好的羊奶酒,喝完却在心里叹口气,还是喝不惯呐。

犬戎王见他慢条斯理的模样,更是生气,直接走到他前面来:“遗乐先生!”

他终于抬起头证实着犬戎王,“大王靠着我找来的黑山精等妖人,本可势如破竹,如今却连连挫败,大王可想过何故?”

犬戎王哼道:“还不是因为来了那个赤云朝的黄毛太子。孤已听到赤云朝传来的流言,这太子是赤云朝皇帝与那天上的仙女所生,所以他也继承了半仙之力。却想不到他竟然能把道行那么高的黑山精都给打败!”

这叫遗乐的眼波一转,又是媚骨天成。他站了起来,瞧着犬戎王道:“既是这样,那大王可知亲王先擒贼的道理?”

犬戎王一愣,随之眼前一亮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孤先派人先去刺杀太子?可是那太子既然能把黑山精打败,贸然刺杀恐怕不一定会成功。”

遗乐轻轻一笑:“那太子只是个半仙,如何能打赢那有几千年道行的黑山精?定是他身边还有高人。大王可从探子那里知晓那赤云军何日会攻过来?”

犬戎王咬牙切齿道:“孤的探子已经发来最新消息,那赤云大军已经逼近龙门城,不出后日,他们定会大举进攻上来!”

遗乐眉毛一挑,龙门?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他贴近犬戎王对他耳语一番。犬戎王听完不敢置信道:“先生确定这样就可以?”

遗乐脸上的笑容越发明艳,“再厉害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命门,大王按照我说的去做,定可制住赤云太子边上的那位高人,至于那有了半仙之力的赤云太子,大王也不必担心。那黑山精虽然逃了但逃得并不远,遗乐还是能找得到他,到时候由他对付那赤云太子就已经绰绰有余。制住了这两个人,大王还需担心不会挽回败局么?”

犬戎王对他的计谋十分信服,深深的朝他拜了拜。作为犬戎人,不管失败了多少次,恶劣的生存环境,永不安稳的游牧漂泊生活,对中原繁华的向往,注定了他们从骨子里就从没放弃过对中原的征伐。然而在十多年前的两次大败之后,犬戎一族元气大伤,休养生息了十多年实力都没完全恢复。倒是不久前这遗乐的突然出现,还引荐了几个有着数千年道行的妖精为他助阵,他们犬戎这才扭转了颓势,再次有能力为自己长期饥不果腹的族人战上一战!

“若孤这次能再次大获全胜,掠它赤云朝几座富庶城池,孤向先生保证,必奉先生为我犬戎国师!”

本已走出犬戎王营帐的遗乐在门口顿了顿,怎么又是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