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拒绝回答他。

镜禾又是一笑:“不管是什么办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依我看,这赤云朝的苦日子还远远没到头呢。”

花拾欢冷笑道:“既然这样,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国师大人就不会想想办法?”

镜禾又喝了口中的一壶酒:“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我一区区凡人如何能与上天之力抗衡,不过难怪拾欢这么爱喝桂花酿,品上一口这香醇味道果然令人难忘。拾欢既然不陪太子殿下,就在这陪我喝上几杯如何?”

花拾欢突然嘻嘻一笑:“想陪国师大人喝酒的人多着呢。”

说着她一边走一边悄悄的把镜禾设下的障眼法去掉,那些一心想见一见的百姓们很快朝他涌过去。镜禾神色一紧,直接从长廊上跳了下去。

花拾欢早就比他更快的在地上化出一个水池,在猝不及防之下,镜禾就直接摔进了这水池中。她又故意大喊一声:“快来人啊,国师大人落水了!”

话音刚落,镜禾还来不及从池中出来,就听接连不断的扑通声,这些敬仰镜禾的人一个一个奋不顾身的跳入了水池中。谁也没空去想好好的平地上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水池子。

这水池子才多大,这些人又太过奋不顾身,很快池子就简直被堆起了一座人肉山。花拾欢想都不用想都能感受到这压在这人肉山最底部的镜禾的销魂感受。最好来几个饥渴的人,趁着镜禾动弹不得对他上下其手才更加大大合她的意。

虽然难得让镜禾栽了跟头让花拾欢心中很是畅快,但镜禾说得对,萦绕在赤云朝的天谴还没有结束。靠着定水珠的偶尔降雨缓解了旱灾之患,但赤云朝没过多久开始爆发大规模的时疫,而以卞都最为严重。

时疫比旱灾更加可怕,不知道多少百姓被无情的夺去了性命。更有一种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流言,说赤云朝如今这一切灾祸皆是由皇妃牧宸所致。红颜白发,本就是不祥之兆。牧宸死而复生,更是被人传为妖孽。

流言越传越猛,越来越多的百姓聚居在一起说要打倒妖妃,不少激进的大臣甚至直接在朝堂上向云焕谏言,要将牧宸绑在火刑架上烧死以平上天之怒。

得知这一切的花拾欢不由啧舌,先是对盲目崇拜镜禾,接下来又把牧宸一个神女当成妖女,果真是民智未开。

云尧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既要对付汹涌的时疫,又要堵住悠悠之口保护自己的娘亲。但这时疫来的太突然,花拾欢这个挂名的伪御医与皇宫中其它资深御医研究了许久也暂未找到解决办法。云尧干脆以身犯险,亲自带着一众御医去查看得了时疫的百姓。

这些得了时疫的百姓都已经被隔离起来,不少人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溃烂,甚至流脓发臭,闻之简直要作呕。

花拾欢蒙着口罩皱着鼻子跟在他后面,但云尧却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只是吩咐身后的御医道:“再未找到治愈时疫的配方时,这些患者的药也不能停下。”

一个御医道:“那些死去的人,老臣看务必要将尸体迅速火化,以免传染给更多的人。”

云尧点点头。谁知一个呆在隔离区的时疫病人站了起来,抓起手边的一团泥巴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宸妃是妖妃,你就是妖孽之子,就是你们才害得我们变成这样!你居然还想让我们尸骨无存!”

云尧边上的士兵想把这大不敬之人抓起来,云尧把手一挥,任脸上这一团泥巴落在脸上也不去擦掉,他直直的盯着看着那人:“你们的病本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但你要记住,本殿不是妖孽,本殿的母妃更加不是!传本殿口谕,以后再有妄议母妃,诋毁母妃之人,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

这是花拾欢第一次看到云尧使用这样的雷霆手段,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她也相信,这是最有效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