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尧失笑道:“我也一向对这和尚道士没什么好感,既然拾欢要打他们,我就去助你一臂之力。”

云尧说的当然是玩笑话,花拾欢虽然跟了过去,却只是坐在太庙旁的一个亭子里等着。如今离这太庙越发近,她的身子的不适感也更加强烈起来。她能看到那庙中隐隐现出的佛光,但只看一小会,她就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的。

她虽然是妖精,但一直跟着青提祖师修炼,所以即使是见到了西天如来的佛光都不会有什么异样,却没想到会被一个凡间的小小佛光难住。花拾欢想这太庙中定是有什么古怪之处,便忍不住隐身悄悄过去。

过去的时候,正好是看到那高僧出来见驾。云尧方才已跟她介绍,这高僧法号明空,是赤云朝最大的寺庙鸿祥寺的主持,如今已经活了二百六十二岁。就冲着这活的岁数,便足以让所有人信服他就是得道高僧。

花拾欢瞧他的样子,除了一双白眉白须,面色倒是非常红润。云焕想必是十分尊敬他的,在明空对他行礼之后亦回了一个礼。明空的目光移向了云尧,却在他依旧红肿的唇上停了一会。云尧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被一个高僧这么盯着,面上还是有几分尴尬。云焕也看到了他嘴唇红肿,面色也沉了下来,微怒道:“不像话!”

这明空盯了他好一会,突然手掌捏着佛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脸色大变道:“太子殿下乃真龙贵体,何故会被妖孽缠身?”

这下云焕和云尧的脸色都变了,云尧沉着脸道:“大师如出此言?”

一旁的花拾欢却暗自冷笑,难怪这佛光会对她造成伤害,这老和尚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明空又闭上眼睛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宫中黑气环绕,乃是妖气来袭,陛下和太子殿下难道竟不知么?尤其是殿下,眉眼间已被妖气侵染,想必是殿下与那妖孽走得太近的缘故。阿弥陀佛,陛下和太子殿下应该尽快将这妖孽驱除,才能保宫中平安,保赤云皇朝社稷平安啊!”

云尧面沉如水,怒道:“什么妖孽?本殿看你这老和尚才是妖言惑众,什么得道高僧,不见也罢!”说完便拂袖而去。

花拾欢见他出去便也要跟着出去,却见云焕一脸所思的看着明空:“稚子年幼莽撞,冲撞了大师,望大师莫怪。只是尧儿若是被妖孽缠上,那会怎样?”

明空长叹一声:“前日赤云朝出现的各种天灾不正说明了一切么?若不尽快把妖孽赶出皇宫,恐怕赤云朝接下来遭遇的灾祸还会更多。”

刚说完,明空突然“哎哟”一声,方才还一副仙风道骨的得道高僧马上如乌龟一般非常形象不雅的趴在了地上。

云焕忙唤人将他扶起,视线却扫过门口的方向,他倒忘了,一向都是尧儿去哪,那人就会跟到哪,而以她的本事,就算站在他们边上谁又能发现得了她?

花拾欢偷袭了明空让他摔了个狗吃屎心里才畅快了许多,她连忙重新回到那个亭子中。云尧也刚好走过来,脸色还是不好看。

花拾欢故意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这太庙里的老和尚要缠着你讲好久的佛经呢。”

云尧哼道:“什么得道高僧,不过就是些欺世盗名妖言惑众之流,跟那镜禾有什么两样。”

提到镜禾,花拾欢想到自从在南疆把他偷袭成功扔进彼岸花的花丛中以后,这么多日子以来在皇宫中都没见过他。但花拾欢是不相信这镜禾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南疆不回来,说不定正悄悄潜伏在某个暗处又在酝酿着做什么回事。

想毕她问道:“今日皇宫夜宴,镜禾也会来参加么?”

云尧道:“父皇已经废了镜禾的国师之位,如今他是赤云朝通缉的罪臣,自然不会出现。”

这点花拾欢竟毫不知情,她讶道:“你父皇不是对他言听计从么?怎么好端端的会废了他?”

云尧握住她的手,有些动容道:“父皇虽然信任他,但我怎么能容忍他一直在我们眼皮下兴风作浪,只一条他勾结犬戎发动战乱的罪名就足以让消除父皇对他的信任了,再说父皇并不是如此糊涂之人。”

花拾欢有些不以为然,那云焕从在那十八层地狱里见过她真身之后似乎就一直介意她的身份,再加上他今日在太庙中的态度,只怕她花拾欢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