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欢,拾欢。”

她听到有人在一遍一遍的急促的唤她,这声音如同月夜下的话语。是那个少年在唤她,想把她从过去的时光中唤醒过来。

她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张张担心的面庞,都是她极其熟悉的。

白盏首先长嘘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花拾欢却去看云尧那一张因为没有休息好变得憔悴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你是不是又守了我一夜没睡?你看看,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你可是要老得比我快的。”

白盏叹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他哪里是守了你一夜?你可知你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来。”

花拾欢一怔,她竟然躺了七天七夜?她忍不住想动一下身子,看看有没有因为睡太久变得麻痹,却明显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

白盏对云尧道:“我是她的师兄,我来跟她说吧。你再不去好好睡一觉,只怕花花还没好,我们就来照顾你了。”

云尧俯下身在花拾欢额间落下轻轻一吻,才站起来道:“拾欢躺了七天,肚子肯定饿了,我去亲自做点清淡的小菜给她吃。”

小白小青一起道:“我们去给你帮忙。”

云尧点点头,推开房门出去了。待房内只剩下花拾欢和白盏时,花拾欢想坐起来,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师兄,我怎么发现我好像没有了,法力?”

白盏轻叹道:“你中了东海瀛洲猴石的剧毒,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你的法力是被人封住了,幸好他把你的真气封住了,否则那剧毒乱窜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如来佛祖都救不了你。”

花拾欢想到这就握紧了拳头恨恨道:“我想不到那凤翎身为天后,竟如此阴毒,先是用这个猴石的剧毒害了师父,现在又来害我。那这凶猴的毒连师父都没办法,我是如何能保住一条性命的,是师兄你救的我么?”

白盏摇头:“并非是我救的你。那日你是被人放在凌烟阁外,发现你时你已经中了东海瀛洲凶猴的剧毒,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却发现你的真气被人全部封住了,所以就保了你一条命。这东海瀛洲凶猴的毒,连师父那样的人物都没有办法,想不到世界上竟还有人能有本事帮你捡回一条命。”

花拾欢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道红影以及在迷糊中听到的那个声音,自己也不太敢相信道:“难道是镜禾救的我?可是他明明一直是我们的敌人,为何会救我?”

白盏眉头微蹙:“镜禾?”

花拾欢道:“就是这赤云朝的国师。他整日戴着一张面具不识真容,实际上却深不可测,我好几次都吃了他的亏。他怎么会跑到九重天上来救我?那梧宫是被天后下了结界的,他还能冲破结界闯进来。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真是有着通天本事。”说完,她下意识的往衣服上摸了摸,轻轻的舒出一口气道:“还好,那两张天机图还在我身上,我以为他既然救了我,定也会把那两张天机图顺走。”

白盏若有所思道:“这样厉害的人物,有机会真要好好认识一下。只不过花花,你的真气被封,你就记住在你身上的毒被解了之前,你再也不可用真气,否则毒性发作,谁也救不了你了!”

花拾欢有些泄气道:“那我岂不是就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而且我这毒还有可能解么?”她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暗了下来,“若是有办法可解,师父怎么可能会在顷刻之间就羽化?”

白盏看着她:“你别忘了,我们如今在努力凑够四张天机图。若是能凑齐,借助天机图的力量,连师父都能回来,何况是你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