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想出去,白盏拉住她,“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他,我们既然没有几天时间,为何不抓紧些找到他,让他把天机图交出来?”

白盏叹口气:“蓬莱岛岛主并不是他,若是他,你想要第四张天机图,直接杀上九重天不就好了,何必兜兜转转跑到这来?你先稍安勿躁,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那个岛主或许就回来见我们了,我们再去问问他天机图的线索。”

云尧本来想留下来陪花拾欢说会话,却被白盏以要指点他修为为借口强行把他给拖走了。这房间里准备了大量丰盛的食物,花拾欢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胡乱吃了些,倒是小骨头小小的个子却食量惊人,大快朵颐的不亦乐乎,吃饱了就躺在呼呼大睡起来,竟还打起小小的鼾来。

花拾欢看着小家伙睡得香甜,嘴巴一张一合的极其好玩,也不由觉得好笑,她在床上躺了下,天很快就黑了,她睡的床是靠着窗子的,海风拂过,窗外的竹条借着风钻到窗子里来,时不时地撩拨着她的脸。她干脆握着竹条在手中玩弄着,渐渐也有了睡意。正意识模糊中,突然身上一阵阵发热。

她被热醒之后细看了一下,是藏在她身上的三张天机图。难道是这三张天机图与藏在这蓬莱岛的天机图互相感应,才会发光发热。花拾欢干脆起床来到了院中。

皓月当空,月华似水,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沉浸在这温柔的流波中。

而她身上还是绽放着一圈若有若无的金芒,花拾欢干脆跃身而起,飞翔在这仙岛之上。

月华更盛,她的秀发随着夜风猎猎飞舞,在高空中,更能让她清晰的欣赏着身下这传说中的仙境美景。

浩瀚穹空都似被刺破,那盈盈挥洒的月华,仿佛此刻就握在手中! 此时,这仙岛上每一颗树,每一株草都似披上了淡淡的玉芒。

生命是如此美丽,哪怕只是一花一草,都是大自然最宝贵的结晶!

她的目光触到了一片参天巨木,这里面的树都至少有上百年树龄,可是在这片长得密密麻麻的巨木中间,却空了一大片土地。

那个地方看上去比蓬莱岛上其它的地方都要暗的多,但是在月华如此灿烂的晚上,那地方阴暗地也太不寻常了!

隐隐地,花拾欢就觉得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被强行压制着得不到宣泄。而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金芒也彻底暗淡了下去。越是这样,她更加觉得这里有古怪,她干脆朝这一大片空出的土地飞了过去。

当她落在这片土地上时,就觉得周围一下子就阴暗下来。借着微弱的光,她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与蓬莱岛处处奇花异草不同,这里看上去很荒凉,到处都是枯焦的一片,像是被大火烧过一番。

花拾欢正好奇在这比仙境还要美的岛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荒凉的地方,她就感觉到自己所站的这片焦黑的土地居然开始蠕动起来。

她心中稍稍一惊,再一看,在离她差不多数十丈的地方,居然有两团暗黄的大光晕,看上去就像打着两个巨大的灯笼。

她还来不及做何反应,脚下的土地已经由缓缓的蠕动变成剧烈的晃动,然后仿佛翻天覆地一般,不仅她的脚下,连她的周围都开始被这片晃动的土地包围着,而且那两团巨大的光晕,现在又出现了同样离她数十丈的上空。

花拾欢现在已经不可能不明白了,她现在根本不是站在一片土地上,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身上,而那两团巨大的光晕,很可能就是那怪物的眼睛。

那个怪物也已经发现了她,它的硕大无比的身体也开始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顷刻之间她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看来那个怪物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所有的退路都覆盖了。

花拾欢伸出手在黑暗中胡乱摸了一下,但触手之处都是滑腻腻的冰凉一片。

这玩意摸上去的感觉,竟然跟她们蛇类一样。

花拾欢已是蛇类的鼻祖,难道这潜伏在这里的怪物竟还是她的同类?

花拾欢一直对自己的同类都是极其友善的,所以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只是在等待着这只怪物的下一步动作再伺机而为。

可是过了一阵后,那怪物并没有把她当作晚餐,连晃动也停了下来。若不是周围一片黑暗,她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地面,而刚刚那一切只是个幻觉而已。

正奇怪,突然在黑暗的上空,响起了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

“你是何人?”

花拾欢笑道:“你难道没有察觉出,我根本不是人么?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何人?”

她刚说完,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若不是花拾欢强大的定力她早就摔倒了,然后,她明显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移动。

等她站稳,她发现此时自己居然是站在一根树枝上,此时月影西沉,月亮看上去就像就在她身后,触手可及一般!

周围也变的有些亮起来,花拾欢一抬头,就看到在她前方,就盘坐了方才那个如山一样的怪物,而它的那两个比水井还要大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她。

此时月光照下来,花拾欢也完全看清了这怪物的模样,它虽然长着和蛇一样的身躯,但像蛇又不是蛇,只因它的身上还长着八只巨大的脚,在那巨大的蛇头上,还长着两根跟龙一样的触角。

花拾欢看清它的样子,反倒有些失望,这怪物并不是它的同类。

这怪物也打量着花拾欢,突然冷笑道:“原来是只蛇妖。小小蛇妖,竟敢来打扰吾的好睡,吾现在就送你上黄泉。”

这怪物以“吾”自称,看来又是一个比她不知道还要老多少的老怪物,这样厉害的老怪物,她心中更想与它好好切磋一番。却听边上传来一声轻笑:“我说,蚩尤,你也好歹活了几十万年的人了,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这小姑娘,可是我请过来的贵客。”

花拾欢还站在树上,听到这温润要穿透月光的声音就忍不住看过去,却见来人一身青衣,羽扇纶巾,看上去就像一个扑通的书生,可是那熟悉的音容笑貌却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她早猜到这个蓬莱岛的主人会是她的故人,哪里想到竟然会是他?

她此刻哪里顾得上要与这个怪物大战一场,直接从树上飞下去,扑进这个人的怀中,刚开口竟已控制不住得跟孩子一般嚎嚎大哭起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