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大真气的输入,谁知还是花骨朵的玄樱幽昙开始缓缓得掉落一片花瓣。难道它还未开花便就要凋谢了吗?花拾欢这下只能收住真气,静静地继续守着它。

小骨头用一只销售抓抓自己的脑袋,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突然它有四只小手撑着雪地,也撑着它硕大的脑袋,嘴巴一张,一道绿火就朝玄樱幽昙喷来。

花拾欢大惊,心道这下可彻底完了。但绿火在喷向玄樱幽昙时,整株花苗并没有被烧着,而是在那刹那间,那紧闭的花骨朵终于开始缓缓绽放,超然脱俗的幽香,每一片花瓣都像是一朵朵透明的樱花凝结而成,可是它的形状看上去又像是昙花。

她守了七天七夜,终于等来了玄樱幽昙的盛放!

昙花一现,考虑到它很快就要凋谢,花拾欢赶紧把这朵透明的玄樱幽昙给摘下。她撕下一片花瓣,放至口中轻嚼下咽,虽然只有一片薄薄的花瓣,但玄樱幽昙的清香已经从她的唇齿间蔓延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感觉一道清流也在她体内流窜,她的身子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轻盈,仿佛要与这花的幽香随风飘舞一般。

这就终于要回去了么?花拾欢轻轻闭上眼,等她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被紧紧得拥在一个怀中。她手上还拿着那朵玄樱幽昙,可是一下它的花瓣就开始全部枯萎,连花茎都跟着枯萎,最后直接消失成粉末。这魔界神奇的玄樱幽昙,终于彻底绝迹了。

她侧过头一看,看到云尧紧闭着双眼,脸上嘴唇都是苍白的,嘴角还渗着血迹。他的一只手掌还抵在她的后背处,原来他是在给她输真气。

看他灰败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她输了多少真气。花拾欢吓了一大跳,轻轻推了推他,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在发抖:“云尧,云尧。”

云尧终于睁开了眼,又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来。花拾欢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你这个傻子,你到底输了多少真气给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可是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云尧看着她,那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复又绽放出浓浓笑意,“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只要我用真气护住你的身子,让你身子不会冷掉,你就一定会醒来。”

“傻子。”她不知道该心疼他好还是该骂他好,只能用帕子将他嘴角的血擦干,“我不是让你等我七天么?你怎么还是跑过来了?万一我没死,你自己真气耗尽死了怎么办?”

云尧咧嘴一笑:“你放心,我舍不得你死,更舍不得比你先死让你伤心。欢儿,你答应我,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花拾欢默默得点了点头,心里又是感怀又是后怕。感怀的是云尧对她的一片真心,即使发觉她的肉身没有了气息还是不放弃得陪在自己身边,后怕的是,若是云尧没有那么坚定,他们真当她死了,直接把她埋了倒好,若是一把火把她的肉身给烧了,那么即使她吃了玄樱幽昙解了毒也无济于事了。

“真是感人,原本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却演出了生离死别之感,连我这个冷冰冰之人看了都要深深动容了。”

听到床边传来戏谑的声音,花拾欢一看,就看到又戴着金色面具的镜禾站在他们床边,肩膀上还趴着一个手舞足蹈的小雪球。

这小雪球当然是小骨头。它一看到花拾欢就兴奋的嗷嗷直叫,直接往花拾欢身上扑过来。云尧只当它是一个雪球,怕把花拾欢冻掉,想把它扔掉,可是它八只手如八爪鱼一般死死得缠住云尧的手臂,怎么甩都甩不掉。看来它是在魔界雪地上被花拾欢甩在地上一次后学精了。

云尧用手捏了一下它的身子,貌似戳到了小骨头的痒痒,直接吊着他的胳膊咯咯直笑起来。

花拾欢只知道云尧喜欢小孩子喜欢得要紧,想不到连这魔界的灵物也一见倾心,看到它眼睛都发亮了,“奇怪,它虽然是个小雪球,但身上一点都不冰,虽然是清凉清凉的,摸上去却是很舒服,而且特别的软。”

花拾欢有些无语,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你怎么把它带出来了?不是魔界除了死物,其余任何活物都不能出来的么?”

镜禾面具下的狭长眸子闪过一丝促狭笑意,“它是一个骷髅头所化,还不算一个死物么?”

花拾欢打了个寒颤,回头却见云尧似乎瞬间就跟小骨头打成了一片。他观察了小骨头的样子一阵道:“你这么一团雪白雪白的虽然也很是可爱,但还是单调了些。”他往这个小屋看了看,忽然看到地上的一些蔬菜,顿时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连日来真气耗费太多身子虚弱,直接走下床去,捡起两个小圆煤块填在小骨头空旷的眼眶处作为眼睛,又插了一根胡萝卜作为它的红鼻子,才对着花拾欢道:“你看它现在是不是更可爱了?”

这小骨头好像也对自己又换了一个新形象非常兴奋,在地上打了许多滚。奇怪的是,它无论怎么打滚,云尧给它粘的并不是很牢固的“眼睛”和“鼻子”都不会掉下来。

花拾欢奇道:“难道无论给它沾上什么东西,都会从此一直黏在它身上不会掉下来么?”

她说完看到地上还有一些芝麻,抓了几粒洒在它脸上,果真就是牢牢得沾在了上面。花拾欢幸灾乐祸的笑道:“它如今可是一个长着麻子的雪球了。”

这小骨头大概是极其通人性的,原本萌萌的脸上开始怒气冲冲,直接朝花拾欢身上撞了过来。吃了玄樱幽昙之后,花拾欢也算解了毒彻底恢复了法力,见小骨头撞了过来也不躲。但这小骨头撞过来并没有露出要攻击她的意思,只是一颗圆圆的脑袋一直在花拾欢身上蹭,最后竟直接把花拾欢给它沾上的几颗麻子给蹭掉了,才又重新的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