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

白盏慢悠悠的打开折扇,“怎么?你现在是去抓这吸阳气的妖女,还是去保护你的小太子以免他被某个妖女给采了?”

花拾欢白了他一眼,“还是先陪你去看你的儿子吧。”

快靠近凌烟阁的时候,两人都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和喘息声。

如今的花拾欢既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听到这不纯洁的声音就有些红了脸。她万万想不到已经大腹便便的罗衣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偷情。她偷偷的去看了一眼白盏,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即使对罗衣无意,应该也不喜欢头上冒点绿。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花拾欢拉住他,“你就不想进去看看?罗衣那个死心眼可是心里一直只有你的,你不怕她是遇到比她道行高的人,正在强迫他么?这宫中有了吸人阳气的凶手,万一那凶手现在正在吸罗衣的阳气也不一定?”

白盏听完连走路都顾不上,直接使个移形换影之术进了凌烟阁。花拾欢摇头叹气,白盏无论怎样,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在意罗衣的。

她跟上前去到了罗衣的房间,却没有遇到她想象中的限制级画面。而他们看到的画面,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罗衣衣衫完整,正伏在一个侍卫身上,大口大口的吸着那侍卫的阳气。此时那个侍卫整个人都要被她吸干了,脸上原本饱满的肌肉完全凹陷了进去,壮士的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一直痛苦的发生呻吟声,却完全没有能力挣脱她。

原来果真有妖女吸食人的阳气,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妖女竟会是她的“好徒弟”!

花拾欢脸色大变,她推开罗衣将那已经变得半死不活的侍卫救下来,大怒道:“罗衣,你竟然在这里吸食凡人精气!”

罗衣看到他们,尤其是花拾欢身后的白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吓得惨白,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白盏叹口气,虽没像花拾欢一般直接发怒,但还是蹙起眉头道:“罗衣,你如今身怀六甲,就应该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积福,怎可做吸人阳气这般阴损之事?”

罗衣突然痛哭起来,仿佛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嚎啕大哭。

看她哭的这般惨绝人寰,仿佛被吸走阳气的人是她。花拾欢皱起眉头,从很早以前起,她就对罗衣的眼泪无动于衷了,她甚至后悔自己的心软,明知道罗衣与她已经渐行渐远,还将罗衣留在皇宫中。

她瞅了白盏一眼,暗示道这是你的女人,做错了事你自己来处置。白盏看过来,她是你的徒弟,徒弟做错了事,当然是师父来处理。

花拾欢无语,罗衣披头散发的伏在床上,虽然肚子大,但身形看上去比以前还要消瘦,披散开来的长发几乎要把她整个身子给覆盖住了。

花拾欢只好道:“你保持这个姿势再哭下去,恐怕你腹中的孩儿都要被你给压扁了。”

罗衣终于抬起头,眼睛通红通红的还是噙满泪水,脸上也几乎全部被泪水打湿,她看着白盏道:“你把我丢在这个皇宫里不闻不问,如今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却正好撞见了我正在做坏事,你心里从此以后定会更加讨厌我吧。”

白盏依旧皱着眉头。即使他对罗衣无意,但他知道罗衣对自己痴心一片,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怜惜之意,他甚至都想好了若这些事了结了,他就与她好好相守余生。谁知她竟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他现在对她只有深深的失望。

“看来我不该来。”他叹口气,连处置她都懒得处置,转身就要走。

罗衣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的扑上去抱住他,“神君,我知道撞到罗衣做坏事,定会在心中厌恶罗衣。可是罗衣一心想得道成仙,与神君之间再无异族之间不可相恋的鸿沟,若非情非得已,怎么会去做这些阴损之事让自己的辛苦修行功亏一篑。”

她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一只半仙半妖的为天地所不容的怪物,我还没把他生下来遭遇天谴的惩罚,就每天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让我一会像是被烈火焚烧,一会又像堕入冰窟。我整夜整夜都睡不着,所以我只能吸取凡人的阳气来补充我的能量。有时候在被冰与火的双重折磨中我快受不了的时候,我甚至想直接用拳头一拳把这孩子从我肚子里捶落,可是我还是下不了手。因为他是你的孩子,无论罗衣怎么辛苦,我都要把他生下来。”

白盏叹口气:“若是你真的难受,可以去找花花,找我,我们定有办法缓解你的痛苦,你又何苦害了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这腹中的孩儿若是因为它的出生要害掉这么多条性命,那这孩子不生也罢!”

说完他再也顾不上罗衣的纠缠拂袖就走。花拾欢见罗衣呆呆的瘫坐在地上,绝美的脸上露出万念俱灰的神情,突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让自己头疼的徒弟,便只好将这被她吸掉了一半阳气变得半死不活的侍卫带出去救治,一面她追着白盏道:“你就真的这么走了?不怕她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白盏苦笑:“我现在总算明白,她之所以越发泥足深陷全然是因为我先前的心软,若我能早就表明态度,当断则断,让她早早死了这颗心,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