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寒山和蔼的笑脸远去,薛玥感叹道:“看起来,这人应该是个好人。”

玉面罗刹冷哼一声:“吴秋水老谋深算,他身边的人又岂有良善之辈。左寒山是个老狐狸,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绝不会轻易得罪人。他刚才所说得那些话,并不可全信。”

薛玥奇道:“那你刚才还对他那般恭敬,就差没有把酒言欢了。”

玉面罗刹轻哼:“我不摆出那种作态,他们岂可轻易放过我们。”

薛玥啧啧道:“我还以为玉面罗刹铮铮傲骨、从不低头,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徒啊。”

“你懂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敢当面戳穿他,自然要配合他的戏演下去。倒是某人,溜须拍马本事一流,生怕少说一句,自己的小命就会不保。”

薛玥懒得和他斗嘴,只瞪他一眼道:“那你说,他说的那个密道是不是真的?”

“他如果想害我们,刚才就可动手。他故意将密道透露给我们,不过是想把庄里的这摊浑水搅的更浑,至于能浑水摸鱼的是谁,现在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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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秋水山庄内,总管铁鹰正在房里试穿一件新做的织金锦袍。

他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衣服只穿最好的蜀锦,熏香只用最好的龙诞,屋内铺着最上等的虎皮,现在服侍他的,也是这庄内最美的人。

他看着眼前这人,粉颊弯眉,朱唇微启,一双纤纤柔夷,正细细为他将盘领扣上。低头敛目间,几缕乌丝,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颈间,令他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那人腰间一握,只见眼前之人身子一软,顺势伏上他的胸膛,一双桃花美目仿佛含着一汪秋水,正似嗔似怨的望着他。

他轻轻勾起那人光洁的下巴,慢慢滑下至他白皙的脖颈之上。突然,他手中发力,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面庞,因为恐惧而慢慢扭曲起来。那人的美目上浮起一层薄雾,仿佛秋水泛起涟漪,却仍是笑着的,如同风中跌落的春花,娇媚而易碎。

终于,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看眼前之人如溺水一般,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俯下头去,狠狠的啃住他的唇。血丝从那人苍白的肌肤上流下,如同红梅点点,坠入白雪之中。

他将双手探入那人后背,摩挲着一条条凸起的线条,又在他耳边轻咬,“很好,你很听话,不枉当日我救你一命。”

他感觉到手下微微的颤动,一双柔夷却不安分伸入他的腰下,那人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这条命,便交由总管处置了。”

铁鹰微微一笑,轻轻按住腰间双手,“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件正事等着你去办。”

感觉到眼前之人的失落,他随手替他理了理刚才缠绵时弄乱的发丝,“有个小子偷跑被捉回来了,你去看看怎么处置。自从你那日胡闹之后,后面的人,可个个都不让我省心。”这话虽有责备之意,语气中却带着宠溺。

眼前的红衣男子腰身一挺,再抬头时已是一副肃然表情,躬身答道:“是,秋容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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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阴暗斗室内,一个少年全身赤/裸,用铁链倒吊在天花板,血从他的背上、头上不停的滴下,流到青色的石板地上,汇成一片令人作呕的粘稠。

秋容一进门,就被浓重的血腥味熏的眉头一皱。待他看清倒吊之人全身已被鞭打得体无完肤,挥手给了行刑之人一个巴掌,狠狠骂道:“谁叫你用鞭子的!”

那家丁忙捂着脸赔罪:“秋管事恕罪,都怪此人骨头太硬,不用鞭子教训,实在难以让他服软。”

秋容轻轻抚过他还算完好的脸庞,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身子,可惜了。”

被吊起的人只余半条命,却是双目圆睁,狠狠道:“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我就算死,也不会再受你们羞辱。”

秋容闻言一怔,眼前突然浮现出另一张面孔,也是这样的执拗,苦苦寻求一点尊严,他现在在哪?还活着吗?

那人见他不答,又啐出一口鲜血,骂道:“什么管事,不过铁鹰□□的一条狗而已。”

旁边的家丁吓了一跳,忙一鞭又抽上去,“混账东西,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秋容脸色泛白,随后又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冷冷道:“既然这身子已经废了,留着也没用了,就把他丢进鳝鱼池吧。”

他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再给我搬把椅子去,我要好好欣赏下,这百鳝钻肠的精彩场面。”

那人瞪着绝望的双目,嘶哑的吼道:“你,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禽兽!”

秋容走到他身边,慢慢舔去他耳珠上的一滴血,轻语道“你还不明白吗,秋水山庄只有鬼,没有人,你早已进入修罗地狱,竟然还奢望能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