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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所剩无多,冀州与东荆州两者都在做着最后坚持,前者以时间消耗,迫使东荆州在缺少粮草与后院起火的情况下退离,后者因时间消耗,而不得不加大力度甚至不计损失的强攻内城。

战争,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地方

两军相抗,此时最先抵挡不住的,就一定是失败者

王维昌正于城墙上向粮仓的去处观望着,阳光西去,夜幕已经悄悄降临,火光在这墨般夜晚中显得格外明亮,哪怕是远在东城墙上,也能看到那些燃烧引起的滚滚黑烟。

眉头微蹙,他虽心忧粮仓大火的情况,但在这个关键时刻王维昌不能分心而去,十多日过去,东荆州大军的攻势一天比一天急迫,甚至于外城陷落之后,魏衡在夜晚这样对攻城不利的情况下,也会领军而战。

这些情况,无疑是在向王维昌传递着一个信息。

【东荆州要扛不住了】眼睛微微眯起,夜风让城头上的火把摇曳,光亮忽明忽暗的,照在他轻笑的脸上。“景国然,州域之战过后,就该是你我之间的争斗了......”

王维昌已经将衫山一郎排除在外了,别人不清楚,但他作为四大家族中的王家之主,对景国然与衫山一郎间的关系了如指掌。别人以为衫山一郎是为了争天下,但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报复景国然的手段而已。

所谓诸侯长与势力,在衫山一郎的眼里,远不如景国然那条命更让他希冀。

这就是弱点。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将士在旁边匆匆跑了过来,“禀将军,预备营中的一个将士忽然过来,说是有要事与大人相告,不知......”

“预备营?”王维昌愣住,他眉头略微抬了一下,神情间不免有些疑惑。“莫非是张暮派来的?可是我与他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怪哉,让他过来吧。”

“诺”

将士转身离去,王维昌于原地静静思索,张暮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找他,让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要知道,自外城陷落,张暮等人转入内城之后,虽然彼此相安无事,但两者间却从未见过面,就好像没有打过交道的陌生人一样,现在这个时间来人,莫非......

抬头望去,远处大火多少小了一点,王维昌注目凝视,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禀将军,人已带来。”

王维昌点点头,向声音看去,一个浑身预备军营装备的将士,映入他的眼前。“你有要事与我相商?”

“禀将军,我受城中张暮大人所命,特地赶往东门告知将军城中粮仓的境况。”那预备营中的将士,恭恭敬敬的向王维昌施以一礼,然后沉声说道。

目光略一闪烁,王维昌似在思索着什么。“境况如何?”

“此次火势甚大城中粮仓已被烧毁大半,余粮之数......已不足城中半日所需”预备营中的将士面色沉重,话语略顿后,复又说道。“张暮大人邀您速向粮仓处赶往,说是要商议日后粮草不足的解决办法。”

整个东城墙上似乎凝滞了一下,周围沉默,夜风将大旗飘起的声音响彻在东墙上,紧接着,就好像步入菜市场一样鼎沸,周边的将士们都不由哗然起来,粮食不足半日,大军又被围在内城之中,对于冀州将士而言,这简直灭顶般的存在。

所有战斗的动力与欲望,似乎在此一瞬间失去

整个东城门士气跌到了最低点。

......

“这就是所谓的坏消息?”魏衡有点诧异的问道。老实说他内心中有些失望,荀智阳的谋略似乎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对于计划是否成功,魏衡此刻依旧疑虑。

荀智阳点头。“没错,这就是我要让王维昌知道的消息。”

“然后让王维昌失措的向粮仓方向赶去,你在从必经之路中设伏,然后一举将其击杀?”魏衡摇头轻笑着,目光中的轻视流露而出。“这种谋略连我都能想象而出,你不会只有这般水平吧。”

“将军对我期望太高了。”荀智阳无谓的笑笑,神情自然,并没有因为魏衡的举动而改变什么。“只是将军有一点没有说准,那就是王维昌根本不会向粮仓赶去。”

“不会?”魏衡皱起眉头。“余粮不足半日的消息,难道都无法让他离开这城墙半步?”

荀智阳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他不会为了一条假消息动摇而已。”

......

天官都城内城,东面城墙上,冀州将士们正相互言语着,声音乱糟糟的十分喧哗,看情景像是将要失控了般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来人”王维昌此时忽然一声厉喝,其声音之大,瞬间将周围的将士们压制。几个站在他身边的冀州将士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来到王维昌面前。

一声冷笑响起。王维昌抽出腰间满是血腥之味的军中长刀,向着那个预备营将士遥遥一指。“此人乃敌军奸细,在此谎报军情!给我将他绑起来”

周围的将士略一迟疑,但还是照着王维昌的话语,向着那个预备营将士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