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力、地位、天赋这些往往都很招人嫉妒,但对于男人而言,这些都远不及一样事物来的强烈,那就是女人,无比漂亮的女人。

张幕无疑就领略到了这一点,他没有背景、没有钱、没有庞大势力加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就是一名出身“寒门,的平民,哪怕与公孙正有些交情,但人们也不会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只是饭后谈资般随意聊上几句。

因为这种人,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但如今不同。

面对周语叶与夏侯芸的到来,张幕不由愣了一下。庭院外十月风吹,让这两人身上的绸带飘起,周语叶一改从前素颜,眉宇间明显经过淡淡修饰,总是经常解开发带任期自然垂落的长发,此时也不由挽起了女性发髻,熏香味的紫色束带系起,竟有种难以言语让人深陷其中的魅惑感。

夏侯芸亦是不遑多让,本就有些英气的面容此刻更是添了少许柔美,她外面披着一件红色衣衫,中间却露出了紫色的绸缎长裙,裙角按着贵族的样式制作,在风中如枝丫般轻轻摇曳,别有一番惊艳。

张幕感觉有些熟悉,随即想起这似乎是冀昌城里买到的那件长裙,不由莞尔一笑。犹能记得,他当时间起买给谁时夏侯芸那恼羞成怒的神色。

如今时光流转,半年多过去,曾经琐事却宛若昨日般依旧历历在目”还是那般清楚。

“没想到这件衣服还在,昔日从冀州匆忙离去时我还以为留在了冀昌城里。”走出庭院大门,外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刚刚的些许忧伤全都一扫而去”张幕一边走一边说,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眼光。

“怎么样,我穿起来的感觉如何?”夏侯芸晃了一下身,衣服随转动而舞,一阵风过,飘飘出尘之感显现,竟尊一番迷离的别样诱惑。

“看看周围人的刺青就知道了。”张慕有些隐晦的赞赏道。

庭院外众人此刻都不自觉的将目光看来”眼神愣愣的盯着夏侯芸,神情中不乏露出惊艳之色。就连那些一同在庭院里走出的人们,也大都停下了脚步,张幕等人瞬间成为了整个庭院外的焦点。

窃窃私语也罢,偶尔侧目也好,都开始围绕在他们身上。

作为当事人,张幕自然已有察觉”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高调之人,此刻忽然高调起来更是让他有一种拘束的错觉,好像什么事情都暴露在众人目光下,对于习惯了阴谋诡计的张幕而言,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这是你的主意?看起来你也是,谋人,智者。”张幕偏过头向周语叶问道”他清楚若没有他人提议,夏侯芸自己是绝对想不到这种事情的,这不代表夏侯芸笨,只是借用这种方法造势,往往需要一种谋者的眼光与境界。

比如,谋人,。

周语叶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脖颈处的白皙于此一晃而过,让他人内心宛若停跳了两下。“名声这东西往往离不开造势,仅仅因为能力而成名的人也有”但那并不长久,一旦战争结束没有了展示能力的平台,其名声就会迅速消退从而逐渐被人淡忘,你既然想要用名声来换得地位,那么光靠能力是绝对不够到。”

张幕眯着眼,旁人好目光宛若针尖一样刺在身上,让他不由无奈一芜“我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周语叶却神态自然,甚至连旁边夏侯芸也没什么太大变化,看起来就像是经历很多次一样。“无妨,你这是小人物做久了所遗留下的习惯,一段时间后自然就没有了。”

张幕笑笑,却是不再言语。

三人一同向半山庭院的石阶走去,远远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陈明死了,侯建也离开了,你们的战场还真够混乱……”一个穿着黑白分明的长衫年轻人坐在蒲团上,看着对面的孔良问道,嘴角似笑非笑,让旁人摸不透其中意味。

孔良未语,手指在身前那本发黄的书页上摩挲很久,方才言语。

“张幕能在战场上伏击他人,谋算能力着实不小,我没有胜他的把握,也不想冒那个风险,而且他身份未明是敌是友怀不好说一一一,“长衫年轻人摇摇头。

“我所指的并不是张幕而是侯建,你恐怕不知道,这已经是书院贵族中第十九个提出自行离去的人,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看来恐怕会有大事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