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内。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内,一身白衣的男子,双手双脚都被精钢镣铐锁住,就连身上也挂满了铁链子。

此刻,他正以手支额,面朝里半躺在牢房内的一铺稻草上,墨黑的长发散落开来,看上去既优雅又高贵。

牢房门外的通道上,有一位眼神阴鸷,身穿黄袍的年轻男子正带着两个护卫慢慢向这边走来。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看守牢房的两名狱卒连忙低头施礼。

“嗯。”那被称为太子的黄袍男人在牢房门口停住脚步,阴鸷的眸子盯住牢房内的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三弟,二哥来看你了。你一向高傲,又没受过苦楚。这次却要你住在这天牢之内,委屈你了。”那黄袍人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幸灾乐祸的说道。

“……”在那黄袍人说完话之后,牢房内的白衣男子恍若未闻,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优雅高贵的仿佛他的所在之地不是牢房,而是金堂玉马之上,清风朗月之下。

“哼!”那黄袍人遭遇如此明显的无视,顿时就是一声冷哼。

这时他身边的其中一名护卫立即高喊一声:“离君,太子殿下驾到,还不速起来迎驾?”

“太子?”牢房内的白衣男子嘲讽的笑了一声。

也不回头,就那么半躺着,懒懒的说道:“你说的太子。莫非就是那位弑兄上位,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卑鄙龌龊的的二皇子殿下?可惜我离君向来只认我那死去的大哥是太子,这位二皇子殿下嘛……对不起。离君从不和禽兽说话。”

“嗖。”门外的黄袍男人瞬间变了脸。

“离君,休得胡言乱语!”另一个护卫立即跟着喝道。

“胡言乱语?哼哼……”离君连回答这句话都懒得回答了,于是便只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

“当。”其中一名护卫立即拔出长刀。眼睛却看向那黄袍人,“太子殿下……要么现在就动手?”

“不急,”那太子一摆手,制止了他的行动,“让我先和我这三弟聊聊。”

“是。”那护卫立即将长刀归窍,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他身边。

这时,穿着黄袍的太子才又重新看向牢内的白衣男子。摆出一副道貌岸然,忧国忧民的姿态说道:“三弟,我知道你住在这牢房内,又知道自己将会被送往白日国受死,心情自然不好。所以二哥也不怪你。”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声,做出一副忧虑状,皱着眉头道:“不过,你也知道的,白日国一旦向大周开战,到时候大周境内必然炮火连天,血流成河。大周老百姓也会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这一切,是所有忧国忧民的人士都不愿意看到的。”

“没办法。谁让你在那赏宝大会上,激那白日国王子花3000个亿买那紫笛,偏偏那紫笛又是假的呢?否则,白日国又怎会点名要你为那突雪王子赔命?哎,你要知道,父皇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这个做二哥的,也是极其痛心疾首的!可是,为了大周的老百姓,哎……”

说到后来,他一声长叹,皱着眉,“深情无限”的看着离君,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副表情,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当真以为他知道自家弟弟要去赴死,他却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让他去,所以感到万分难过似的。

“呸!”离君听了他这一番话,却登时怒了。

嗖的一转身,也不再摆出那副优雅高贵的姿态,带着一身的铁链子“哗哗啦”的站起来,指着那黄袍人怒道:“周梦珀,你少在我离君面前装出那副忧民忧国的表情!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离君难道能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那白日国用了100年的国库收入才买到那韩湘紫笛,现在正是国库空虚,国家实力急剧下降的时刻。我们大周不趁着现在这等大好时机一举将白日国拿下,更待何时?”

“你可倒好,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仅仅不帮着皇上出谋划策,还假借为国为民的名头关押我?”

“难道你不知道,一旦此时我们大周用这种方式向白日国示弱,将来大周的边境,必然再无宁日?闹得不好,甚至我们大周的国土,都会慢慢被其他国家蚕食,以致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