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沧海的看她的目光则没了往日的炽热,甚至是有些漫不经心和冷淡。

这女子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苏月明,她眼中闪过好奇不解的目光,小小声问道——

“王爷,这位姐姐是谁呢?”

那些本在讥讽苏月明的奴才们个个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等着听慕容沧海的回答。

片刻后,慕容沧海道——

“你不必知道。”

这女子听了,便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慌忙垂下头,眼睛里含着泪水,惶惶地道——

“王爷不要生气,鲜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乱问了,请您不要怪罪鲜儿。”

鲜儿?这女子还有一个如此娇弱的名字。

此时此刻,她这认错的样子,好生可怜,让人心生七一股保护的****,谁还有忍心责备呢。

果然,慕容沧海抬手,道,“无碍,你起来便是。”

“是。”鲜儿见慕容沧海这样说,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又乖巧地退回到他的身后,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走吧。”苏月明不想再看下去,便吩咐道。

慕容沧海也没有过来跟她说什么,便往前厅去了,那鲜儿亦步亦趋,生怕会被他丢下的样子。

她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苏月明一眼,目光中似有一丝怨念,但看到苏月明这冰冷的目光,又赶紧低下了头,匆匆走了。

回了墨清居,踏雪和清尘开始沉不住气了,清尘道——

“姑娘,您怎么还不着急呀?”

苏月明淡淡地抬眸,道,“急什么?”

清尘走到她的面前,道,“奴婢在王府多年,姑娘您是王府领回来的第一个人女人,可现在又突然多了一个人,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姑娘,您就不要再和王爷闹别扭了,想想办法,好好地留住王爷的心吧。”

苏月明见她们担忧着这样的事情,不觉好笑,道,“这与我有何干系,你们且记着,不该想的不要想,更不要与人争什么,我只想脚快点好了,好离开这。”

两人见她这样,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心里头闷着。

苏月明倚靠在矮榻上,闭着眼睛假寐,到了晚上,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低吟浅唱,细听,这乐声是从前厅的方向传过来的。

今天慕容沧海宴请群臣,大约是借着这样的机会,将这鲜儿正式带给众人认识了吧。

而这琴音,大约是鲜儿的杰作。

这样再好不过了,他有了新欢,便不会再来她这里了,她不必再与他剑拔弩张,殊不知,每一次与他对持都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每每结束之后,她都疲累不堪。

她令玛多将窗户门和门通通关上,又捂紧了自己的耳朵,如今,太子生死不明,大周亡国,她有什么资格来听这欢快的靡靡之音?

然而,这琴音却像是魔咒,总也不停,搅的她不得安生,直到深夜,宾客们逐一散去,才停了下来。

苏月明正待上塌歇息的时候,外头传来一个如夜莺般浅吟的声音——

“姐姐歇着了吗?我可不可以进来?”

是那位鲜儿?苏月明皱眉,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