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聪听了,立即激动地否认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从来没有给这丫鬟写过什么情诗,这一定是陷害。他的右手废了,只能用左手指着苏月明,骂道,“你这小贱人,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想要暗害于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父亲,父亲……你万万不要信了她的话,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轩辕祁麟将信展开,道,“至于是不是苏子聪的笔迹,就要请老夫人和苏丞相自己辨认一下了。”

“将二少爷平时的墨宝拿上来。”苏步青紧皱着眉头,锐利的眼神忘了苏子聪一眼,苏子聪浑身一个瑟缩。

苏月明很清楚,大宅里死个把丫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谁也不会真正的追究,所以她选在今天这种场合揭露柳飘儿的死,那么他爹就不得不调查下去。

不一会,有人将苏子聪的平日的墨宝拿了过来,苏步青即刻命人,在这些墨宝中找到和诗词上的那些字,拿了剪刀一个一个减下来,按照顺序,相对应的贴在情诗下方。

这项工作要花去一些时间才能完成,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找字的奴才手里。

*

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袱放在床上,相较于老夫人寿宴上的热闹,染香园里显得格外冷清。

黄鹂上前,将包袱打开,里面只有一双绣花鞋,一身布料粗糙的衣裳,和几两零零碎碎的细银子。

苏清墨虚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怔怔地望着她“出嫁”的所有嫁妆。

这就是她的命吗?

她曾经梦想嫁给四王爷轩辕祁玉,即便婚礼比不上苏白熙,那起码也来个风光大嫁,可现如今呢——

她方才在后花园看到了,她偷看轩辕祁玉,轩辕祁玉的眼睛里却至始至终只有大姐。

而她即将被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还嫁的这样不声不响,不许有任何的声张,悄悄地就把她送出去,生怕被别人知道了。

等她出了府,很快就会被这里的人忘记,没有人会再想起她苏清墨,也没有人会怜悯她所受的屈辱和折磨。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二姨娘坐在一旁,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一向柔弱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恨意!

黄鹂喃喃道,“他们就这么对待二小姐吗?这也太寒碜了些,怎么说二小姐也是丞相的亲生女儿啊。”

“一个残破了的身子,对相府没有任何作用,还能指望有什么好的前程!”二姨娘将床上的“嫁妆”拿了起来,狠狠丢在地上,气的说道。

“那大小姐呢?难道就不帮二小姐说句话吗?”黄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苏清墨,她的神情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平静地令人害怕。

二姨娘听了,冷哼一声,道,“是她害的二小姐落到这步田地的,她恨不得我们被快点赶走,又怎么会帮我们说话,恐怕不但没有说话,还落井下石了吧!”

二姨娘转向苏清墨,怨道,“原先我就说了,找三小姐帮忙,让她给你想个办法,你偏不肯,说无论如何绝不靠那乡下来的苏月明。现在可好了,谁还能为你出主意,你为了大小姐可是什么都做了,她呢?现在她正在老夫人的寿宴风光着呢,早就将你忘到了脑后,我听说那四王爷还对她痴迷的紧。我看,你这嫁去的人家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否则嫁妆怎么会寒酸的连个丫头也不如,等你走了,我也彻底一个人了,我们没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