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熙哭着,可怜地道,“殿下,白熙求求您了,您劝我父亲停手吧,再这么打下去,我二弟就没命了,白熙求求您了。

苏白熙字字泣血,泪如珍珠,迷蒙娇媚,好不惹人怜惜。

苏月明叹气,她是永远也学不来这一招啊,苏白熙确实有她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面对着此等美人向自己楚楚可怜地哭诉,太子的眼神却依旧凝定,又无比澄净,心仿佛并未因为眼前这梨花带泪的人而有任何动摇。

他道,“你起来吧。”说的话,不冰不冷,却也不见温度,有礼却疏离。

苏白熙隐约感觉到太子的淡漠,心头顿时有些慌张,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漠视她眼泪的男子。

曾有人用过一首诗——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来形容她垂泪的模样,这诗广为流传,因此,相府苏大小姐苏白熙的眼泪便成了众男人争相一睹之物,带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可眼前的太子,虽对她语气温和,却明明一如既往地恬寂,高高在上,威严无比,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尊贵气息,无形中在他和她之间横起了一道长长的坎。

她心头一颤,继续道,“殿下,这里只有您说的话父亲会听了,求您开开金口吧。”

太子站了起来,示意墨玉将苏白熙扶起来,道——

“你体怜兄弟之心本宫能理解,只不过……这是相府的家务事,本宫不便插手,你且起来吧。”

太子拒绝地滴水不漏,一下子令苏白熙找不到可以说话的点,她怔怔地站在原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的视线已经从她的身上离开。

“大小姐,太子说的话,您明白了吗?”墨玉见苏白熙呆呆地站在原处不动,便上前问道。

苏白熙的脸顿时红了一下,才惺惺地离开了。

苏月明轻吁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放了下来,脸上不觉露出了笑意。

苏步青结结实实鞭打了苏子聪一百下,一鞭也没有少,打完的时候,他自己的手掌都磨出了血,整个人倚靠在一旁的石案上,颤抖着身子。

那苏子聪被从树上解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血肉模糊,不省人事了。他的衣服破了,和着血水,盐水,辣椒水一起紧贴在肉里,那张俊美的脸庞也多了多道血痕。

“子聪,子聪……”大夫人急匆匆跑了过去,看到眼前的儿子,心疼的护住了他,道,“快,把二少爷送回房间去,叫大夫!”

众人七手八脚将苏子聪抬了进去,大夫人回过头来,狠狠地,死死地望着苏月明,仿佛想要用这道目光将她杀死一般,苏月明淡淡的抬眸,毫不退缩地迎视着她。

她就是要这老贱妇尝一尝,自己儿女受苦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二小姐,您别跑了,别跑了,二姨娘出事了,二姨娘出事了啊……”突然,从染香园的方向,远远地又传来一个丫鬟慌里慌张的叫声。

二小姐?苏清墨跑出来了?

苏白熙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极为不自在的,慌张的表情,抬头看过去,果然见到苏清墨像是疯了一般朝这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