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慕容沧海脸上的笑意慢慢在慢慢放大。

转身,在看到赢烈的脸时,表情却凝固了,他冷冷地道——

“你这张苦脸,我已经看了一早上了,若你还想留在此处,最好找冷如替你换一张脸皮。”

“殿下。”赢烈听了,立即单膝跪下,以剑撑地,他知道,殿下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却含着浓重的警告之意,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慕容沧海命令道。

“殿下的大婚之期将至,却毫无归心,太后已经连下十道谕令请殿下回去准备大婚之事,每道谕令必称倘若殿下不能在大婚之前赶回盛京,便要杀了卑职全家。”赢烈实在是为难极了,一边是殿下的亲娘,当今玉太后;一边是自己的主子,北院大王,哪边都得罪不得。

慕容沧海并不将属下的忧心放在心里,只悠悠道,“你全家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

“你还有话说?”

赢烈的头垂的更低了,仿佛是鼓足了勇气,道,“殿下雄心伟业,万人之上,从不屈从任何人,可偏偏为何却……”他忘了那虚掩着的门,里头正是那个罪魁祸首的人,“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做出此等不合情理之事,这女人只怕是个祸水,还请殿下早日回盛京吧。”

慕容沧海原本淡然的眼神蓦地变冷了,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冷意,赢烈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他心头一颤,握着剑的手一抖。

慕容沧海那冷的仿佛冰冻过千年似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这是唯一的一次,若下次你再用如此不敬的语气论及她,我会将你彻彻底底的废了!”

一字一句,冰冷无情,丝毫也不顾念他们多年的主仆情谊。

“卑职知罪!”赢烈自知,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额头上的汗液慢慢地冒了出来,握着长剑的手心已经湿透了。

“今日,就砍去手指一根以作惩处吧。”他淡淡地道,如此残忍的话,从他的薄唇吐出,不见一丝一毫的情感,他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仿佛要砍去的,只是一根不懂疼痛的树枝。

“谢殿下不杀之恩。”他是个孤儿,他的世界里只有慕容沧海一个人,忠心耿耿,唯他独尊,而如今,他一句失言,他轻轻的一句,便要了他一根手指。

长剑划过,手起刀落,只听见一声闷哼,左手小指应声落地,血淋林的一截,手上鲜血喷薄而出,赢烈立即撕下身上衣布,将流血的手指缠住,他的手分明因为疼痛而颤抖,但至始至终却不吭一声。

而慕容沧海,由头至尾,面色平静,眉头始终也没有皱一下。

“回复太后,我会在大婚前夕回盛京。”

“是,卑职知道了。”

这时候,已经做好了“伪装”的苏月明开门走了出来,咋见,胸前已经是一马平川了。

那已经恢复常态的脸色还是透着一丝红晕,有股诱人的媚态。

她走出来,却看到赢烈的手被包扎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受伤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冷如朝赢烈的手指看了过去,眼中一凝,锐利的目光又往地上看了过去,果真,一截手指躺在地上!

她心中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