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里的引章不屑冷笑,道!”要是我府里有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早一顿打撵出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引章心里一动,对着阿青、阿碧耳语,阿青阿碧稍一滞疑,点了点头。

于是,胤俄的两名家奴栓好了马回到小茶馆,屁股才刚刚坐热,外边一片马嘶蹄响,好不热闹,他们一怔,下意识扭头向外望去时,只见刚刚栓好的马仿佛受了惊吓似的,全都没命嘶叫着四蹄狂奔跑了去,一眨眼功夫跑出去老远,只剩扬起半天的灰黄尘土。

“该死!还不快追!”胤俄跌足大喝,他那匹黑缎子似的纯色黑马价值千金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可是他十爷的心头好!千金难买心头好啊!

“嗻!爷!”五名家奴呼啦一下跑出去四个,呼喝着发足狂追而去。

胤俄犹自望着,肩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敲了几下,扭头一看,不禁怔住,一袭月白暗纹长袍做男装打扮的引章正笑嘻嘻的望着他,眼眸亮晶晶的,手里捏着一把收起的折扇,她的身后站着阿青、阿碧,红叶等坐在茶馆的另一端,正望着这边笑着点了点头。

“哼,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啊!”胤俄一怔,翻了个白眼怪叫。

“不错!”引章笑嘻嘻一撩袍子,大喇喇坐在他对面,望了望尘土飞扬的方向,取笑道:“想不到十爷也在这儿啊!啧啧,十爷可真有兴致,大中午的这遛人还是遛马呢,真好会寻乐子哟!”“哼!”胤俄气得瞪眼,阿青阿碧等则掩嘴好好咳了几下嗽,胤俄冷眼瞅着她们故意别开的眉眼,更气,突然叫道:“哦,爷知道了!那些马好好的怎么会跑?是不是你叫人做的手脚?”引章用很夸张的惊讶眼神望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不是说我吧?如果是我,仅仅放走你的马不是太便宜你了?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在你面前露面招你疑心呀!”胤俄见她气定神闲,眼底尽是笑意,方才灵光一闪之间认定的事似乎又不太敢确定了,将信将疑的望着她,又哼了一下。实在不甘心看着她悠闲自得、盈盈笑意、幸灾乐祸的样子,胤俄拳头捏了捏,恶意一笑,道:“说到会找乐子,爷哪能比得上九哥呢!九哥这些日子天天请我们兄弟几个到府上喝酒,依红偎翠,集拥右抱,夜夜笙歌,啧啧,不知道多开心呢!”

引章心底闪过一丝不快,面上却笑得更欢,眉毛都不动一下,轻轻一叹悠悠笑道:“男人么,不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哎哟,十爷,我可没说你啊,你别介意!”

“哼!”胤俄又是一哼,没看到生气,仿佛一拳落了空,心里老大没趣,下意识摸到身边酒囊,取下拧开欲倒酒。

“十爷真会享受,还带了酒啊!介不介意分我一碗?”引章仍是笑意盈盈。

“哟,看不出来,你也会喝酒!”胤俄语气缓了缓,将酒囊递给她。

“是个人都会!”引章接过,慢慢拧开,在自己碗中倒了半碗,袖子不经意一拂,盖子滚到地上,她笑着道声“对不住!”弯腰去捡,掏出帕子细细将盖子擦了擦,轻轻重新盖上,晃了晃酒囊,还给胤俄。

胤俄见她如此细致,态度也还勉强算好,一时也找不到借口发作,瞟她一眼,一声不吭接了过去。

就在那一弯腰瞬间,胤俄的酒囊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被加了料!

当然,他是浑然不知的。

“来,十爷!借您的好酒敬您一杯!”引章端起碗。

“好,请!”胤俄不甘示弱。

不料,引章刚喝了一口便喷了出去,呛得脸通红,扭身弯腰不住咳嗽,阿青阿碧关切唤着“小姐”替她轻拍背后顺气。

“就你这样也叫会喝酒?”胤俄甚是不屑。

“哼”引章很不服气撇撇嘴,道:“我只是今天状态不好而已,你很会喝有本事把这一囊都喝光了给我看看?”

阿青、同碧忍不住身子轻轻一抖,鱼儿等亦相视无语,心中默默道:小姐,您要不要这样狠……

“喝就喝!”胤俄豪气万丈,脖子一仰一碗酒已然下肚,一边重新斟酒一边叫道:“今儿爷叫你开开眼,什么叫做会喝酒!”

引章心头大乐,恨不得找个地方仰天大笑,做出一副看上去很不服气而又不得不服的神气,道:“先别吹牛!喝完了再说大话!”“爷又不是你,从不吹牛!”胤俄当然不会由着她奚落自己,一碗接一碗,不多会,半囊酒就要见底了。

“十爷果然好酒量!”引章不得不承认,一边暗暗算着时辰,黑黑的眸子水亮亮的〖兴〗奋起来,笑颜逐开拍手叫好,等着看热闹。

不料此时,又是一阵马蹄声踏踏而来,数人在茶馆外边下了马,一个男子清脆的声音从外传来,叫的是:“老十!”

引章呆了一呆,脸色微变,身子顿时僵住,这个声音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胤táng!那该死的小心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