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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排众而出,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而后悲伤叹道:“可怜我那孩儿才五岁啊!却要,却要哇——”话到此处,竟是说语一滞,哇地大哭了出来。

那道人摇了摇头,再次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台下登时哀声一片!

“苍天哪!我李治上辈子到底做错了甚么事,你要这样来惩罚我,非要把我的儿子夺走才高兴么?”那中年男子如发疯了一般,仰头向天大吼,不住捶足顿胸。

“乡亲们,贫道、贫道对不住你们啊!”道人狠狠在自己的胸膛上擂了一拳,许是用力大了,竟而咳嗽起来。

台下众人连忙摆手阻止:“山爷,不要糟践自己的身子呀!”

“我连这三十三个蓬头孺子也保护不了,活着还有甚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说着,道人又愤怒擂了几拳,咳嗽愈发剧烈起来。但这一切在林峰眼中,却是和演戏差不多,就那点力道,捏死几只蚂蚁倒还行,但若是被捶打得咳嗽起来,便只能是作戏了。

见着道人如此苦恼的模样,台下早有几个年轻人跃上上去,将他拉住,劝道:“山爷保重身体呀,可别气坏了身子呀!”

许是受了道人感染,台下众人相互对望几眼,竟而不约而同哭泣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天,连绵起伏!有的人抱着怀中尚还年幼的孩子,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满是依恋之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泄而出。

看着台下众人哭成这般模样,道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脸上霍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倒似有甚么奸计得逞了一样。别人也许看不到,但林峰一直盯着他,顿时将这一幕捕捉在眼里,心中顿时更加疑惑。莫非这其中还有甚么隐情不成?想到这里,背后忽然响起轻微的“沙沙”声,几不可闻,但林峰修真之人,五官感知极为灵敏,伸手向后猛然一伸:“是谁?”一把扼住了背后之人的咽喉,将他拖了出来。

“是我,大师兄,是我!”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林峰顿时将手松了开来,透过朦胧的夜色定眼一看,面前这不是小师弟林夕又是何人?

林夕长长呼出口气,冷汗直冒,汗毛倒竖。适才林峰手上如若再用上半分力,他哪里还有命在,一想到这里,顿时庆幸不已。

林峰瞪了他一眼,暗道一声“好险”,颇有些恼怒地问道:“怎么是你?不在客栈好好休息,来这儿干甚么?”

“不仅是我,阿碧姐姐也来了。”林夕指了指身后,道,“我早些时候便觉得这小镇很有些古怪,便决定等晚些出来察看察看。”

顺着林夕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立着一个俏丽的身影,衣衫猎猎鼓舞,如广寒仙子临风起舞。

阿碧向着林峰二人招了招手,便衣袖一甩飞了过来:“发现甚么古怪了?”口中这么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看向了城楼下。

“没发现甚么,只知道众人聚在一起,好像与那道人商议甚么大事。其中还提到了贡献童男童女之事!”林峰说着指了指高台上正试图劝慰众人的道人。

“那道人一看便是招摇撞骗之辈,我去把他抓来,把事情问个清楚。”林夕说着,作势欲动,却被林峰一把拉住。

林峰道:“小师弟太也鲁莽了,如此行事只怕会打草惊蛇!”

阿碧点头道:“你大师兄说的有理,我们还是再看看,静观其变为好!”

道人兀自哭了一会儿,许久才抬起脸来,抹泪道:“好了,各位,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三日后,我们准时在往来人家客栈聚集,同去祭拜河神。”说完不待众人回答,摇了摇头,面色悲伤地便要走下台来。

林夕着急道:“大师兄,怎么办?老道要走了!”

“呃,这个”林峰微一沉吟,顿时灵机一动道,“这样,小师弟,我们将脸蒙起来,前去问个明白!”

“一切大师兄做主就好。”林夕说着,自衣服上扯下块布来将脸盖住,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嘶啦”林峰撕下块布来,蒙在了脸上,率先冲了出去。

“喂,大师兄等等我。”林夕招了招手,也冲了出去,才跨出两步,顿觉腹部一凉,惊道:“大师兄,你怎么扯的是我的衣服!”

林峰飞上高台,使了个擒拿手向道人抓去。道人陡然一惊,长袖一拂,意欲挣扎开来。林峰哪容得他逃开,微一用力便捏紧了他肩膀。道人登时痛哼出声,望着面前的两个蒙面人:“你、你、你们要干甚么?”

“怎么回事?竟有人敢挟持山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