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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他微微低头,向着她的唇轻轻吻落。怀中人儿嘤咛一声,似要醒转过来,但不知怎么,终究还是没醒过来。她的唇,冰冷的,柔柔的,魅惑人心。

林峰兀自迷失在那难得的一刻温情中,但双脚却已稳稳地落在坚实的地上。他微微一笑,将怀中的阿碧轻轻放到了地上,柔声道:“等我回来。”说完,拔出背上仙剑,直掠了过去。

待得他离得有些远了,阿碧这才睁开了双眼。尽管眼前一片黑暗,但她却安心的一笑,似乎一切都云淡风轻。忽地她像是想到了甚么,登时俏脸绯红,耳根如烧:“这坏蛋,竟趁着我昏迷,对我”

话说到一半,微微一滞,当时自己真是昏迷的么?她似乎也有些惶惑!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忽有种立于骀荡的春风中的感觉,许久许久,竟像个孩子般轻笑了出来。

林峰御剑飞到河面上空,望着尾巴已被斩断的烛龙,顿时惊诧不已。他看了眼脚下的剑,喜道:“好厉害的剑,一剑便斩断了烛龙尾巴,怪不得太古神族要将它封印住。”

水声隆隆,冰凉的水滴落在脸上,林峰痛哼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这是哪里?”他拿过身旁的奔雷剑来,却发现早已断作两截。将断剑丢在地上,他苦笑不已,瞥见面前的场景,登时一愣:“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来他被烛龙巨尾砸中,半空中便晕了过去,后来竟阴差阳错飞到了封剑的深潭中。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都在痛,血是不流了,可是肋骨却已断了好几根。如此倾尽全力的一撞竟没结果了他的性命,连他也有些佩服自己。

长生剑深深插在剑槽中,表面黯淡一片。此行便是为了取剑而来,眼下正是最佳时机。林峰强撑着游入潭中,慢慢爬上石台,平时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此时却艰难无比。不多时他的额头上便冒出了汗珠,和着血污,脸上模糊一片。

他手缓缓伸向长生剑,刚握住剑柄,身躯便猛然一震。如有一道电流瞬间窜遍了全身,身子粼粼发颤。长生剑光芒大盛,一道奇异的血丝如游虫一般顺着手腕直往身体内钻,片刻间便游遍了全身,一时间又酥又麻。

“噼啪噼啪!”林峰身上传来一阵炸裂声,浑身骨头如被撕裂一般,痛的他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过了半晌,炸裂声渐渐停了下来,体内开始升腾起一阵灼热感,林峰如置身火炉旁,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正在此时,他伸展了几下身子,竟发现所受的伤势已好了三四成,浑身似有了使不尽的力气。他拿起长生剑,傲指苍天,体内真气鼓涌,倏地剑上弹射起一道光柱,气势凛然,直冲霄汉。

由于担心林夕两人的安危,他连忙御剑飞了出去。当看到阿碧在漫天的水雾中独自面对烛龙时,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痛。霎时间柔肠百结,万般柔情倏然涌上心头

大河之上,水浪滔天,浪花飞舞,烛龙奄奄一息地躺在水中,眼睛一阖一开,无力回天了。

“你这孽畜,今日我要叫你不得好死!”想起阿碧那满身的血污,他怒火如潮,倏然涌将上来。

他大喝一声,片刻间向着烛龙挥出了四五剑。“咣咣咣”几声连爆,赤光爆舞,轰声大作,烛龙骨肉俱裂,血雨飘洒,巨大的身躯片刻间被斩作了无数碎段。

挥到最后一下,忽听到“砰”的一声,一个青光闪闪的圆球霍然炸裂,化作漫天光点,倏地往林峰体内钻去。

林峰匆忙之间结了面冰墙试图将其阻挡在外,哪知那光点无孔不入,透过冰墙猛然扎进他体内去了。霎时间,他面色愕然,又惊又怕:“这是甚么鬼东西?”

话刚说完,身上一阵噼里啪啦轰然炸裂,如有无数双大手在用力拉扯着那每一寸血肉。他痛得直在地上打滚,像被万箭穿心而过,浑身痛如针扎,额头上青筋乍鼓,血液奔流。

忽地,又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林峰周身肌肉尽数鼓了起来,身子也比原来拔高了几分。而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几日天气变幻无常,早间还是碧空万里、天高气爽,午时却淋漓地下起雨来,如同多变的少女,颇让人捉摸不透。

李玄披着蓑笠在泥泞的山路上踽踽独行着,一步一步,如同虔诚的苦行僧一般。他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湿了,黏黏的贴在身上,好不舒服。

“这该死的天气!”李玄低低咒骂了一声,用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想:“如果此时能有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炉烤烤火那就好了。当然,如果还有一壶酒、一只肥鸡那更是好上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