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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碧云嗯了一声,率先走了开去,师兄弟两个见她起行,也不敢含糊,三人快步行下山去。

如此行了两天,到了第三日早上,三人已离了那缥缈峰百里开外。

三人身处一座险崖之上,下方乃是一个方圆百丈的山坳,山坳中房屋林立,绿树环合,阡陌交通,鳞次栉比,更有溪流穿行而过,炊烟袅袅升起,竟是一处人间幽境。

林峰便指着下方的人家,道:“那里有人家,我门快快前去,在那里吃过饭后,稍作休息。”

三人缓缓行下险崖,顺着村口,穿行而入。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柳树,老根盘错,枝条繁茂,似乎已有了百年历史。

行了不久,却杳无人迹,抬眼向着村路两旁的人家细细打量,只见每家都关门闭户,似乎害怕着什么不敢出来。

苏碧云停下步来道:“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

林峰道:“人,我们进入村里面这么久了,竟没有瞧见一个人。好生诡异!”

林夕向前一步,道:“会不会是去了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

林峰摇了摇头,从身后解下长生剑来:“绝无可能,就算去地里干活,也该留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苏碧云微微点头:“就算没有老人和孩子,鸡狗总有几只。但此地静得太不同寻常了。”

林夕忽地想起初时在崖顶上看见的炊烟,不禁问道:“那方才我们看见的炊烟是怎么一回事?”

林峰双目低垂,凝神细想,片刻之后,肯定地道:“方才的炊烟,只怕是妖气!”

“妖气?”林夕大惑不解,这时却听林峰言道:“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你们小心些!”

苏碧云点点头,面上露出几分关切之色,叮嘱他一路小心,林峰应了声,转身消失在村子中。

行了几十步,一路上依旧没遇到人,但从村子里却隐隐约约地飘来一股腥臭的气息。

“有情况!”

林峰连着行了几步,沿着溪边的树林穿行而过,待到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身子大震,惊得说不话来。

只见溪边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死尸,有老人,有孩子,或倒在路边,或挂在树上,或漂在溪中,皆是衣衫残破,伤痕累累,更有甚者,断臂残肢,尸块零落,肠子流了一地。

这些人面上皆是一副可怖的模样,似乎临死之前,受了好一番惊吓。

“这、这是谁干的?”

林峰身子微有些颤抖,背后冷汗直冒,汗毛根根竖立,此情此景,像极了雪国陵寝中见到的场景。

思绪纷乱间,林峰胸中一阵发烫,忽地倚在一棵树上干呕了起来。

这时,苏碧云与小师弟也已赶了上来,见到这副场景,也是惊得哑口无言。

见到林峰,苏碧云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了?”

林峰并无言语,强自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心头,随后再向前行去。身后的两人担心他的安危,也跟了上去。

前方的场景更是可怕,是林峰万万预料不到的。

只见在一个拐弯处,年轻的男女被堆成了一座尸山,流出的血水染得地上猩红一片。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与腥臭味儿,随着风扑面而来。

那些死的人尸体大多不完整,像是被生生撕裂开一般,头在一边,身子在一边,有些不知被什么兵器砸死的,身体乱成了一团稀烂,红的白的堆了一地。

这个地方,竟成了人间炼狱!

林峰又惊又怒,究竟是谁,谁如此残忍,竟屠尽了全村的人,当真是伤天害理、惨绝人寰!

林峰再也忍受不住,伏在地上直吐酸水,待到腹中空空如也,精神也去了十之七八。

后面的两人追了上来,见了这副场景,皆是作呕不已,林峰忙道:“不要看那些尸体!”

两人忙听他的,将视线移向一旁,匆忙一瞥,苏碧云目光落在一旁的丛林上:“咦——那是什么?”

她莲步轻移,走到丛林旁边,随手拾起一团毛发:“这东西,好像、好像是什么野兽的毛发。”而沿着泥泞的小路看去,前方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脚印,那野兽竟是顺着路逃了去。

林夕见她有了些发现,忙跟了上来,细细一打量那毛发,不由道:“莫非是一些野兽害了这全村的人?”

林峰想了想,摇了摇头,正色道:“绝不可能!什么样的野兽竟敢来到村子里来害人,除非、除非受人驱使!”

这村子中的人皆是些安安分分的农人,决不会招惹什么人,却被野兽所害,那可说明的是,这些野兽极有可能是毫无目的地杀人。

“不好!”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若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什么村庄或人家的话,极有可能会被这些野兽所害。

想到此节,林峰向着身后的两人打了个眼色,随即御剑而起,顺着野兽行进的脚印,冲了上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林峰三人已追出三四里,野兽的脚印却一直未断,看样子三人确是找对了方向。

忽听得一阵铺天盖地的蹄声渐渐接近,似乎正往这边而来,三人几乎同时一震:“兽群过来了,数量似乎还不少。”

极目远眺,只见下方尘烟蔽日,浓烟滚滚,一大群奇异的野兽正奔袭而来。它们来势极快,只不过眨眼之间,便已越过一座山丘,宛如潮水般沿着山势倾泄而下。

林峰开了天眼一看,顿时眉头一皱,下方的兽群可不是普通的兽群,方才匆忙一瞥间,竟让他在其中发现了数十种远古早已消失的物种。

三头的鹿、四目的马、体形如山的猛犸、壮如猿猴的猾褢、能发人声的麢羊、日行万里的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