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认出来了
“噗！”柳氏终于受不住打击，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面色越发的青黑，气息犹如游丝一般。
江舒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怜悯之色，反倒是带上了浓浓的讽刺。
望着柳氏的模样，江舒宁似乎是不忍心。
“你我，虽然并非亲生母女，可你将养了我十多年，便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
江舒宁顿了顿，“可女儿竟然不知，在娘亲的心里，女儿就连一条狗都不如。女儿当真是好伤心，好绝望！”
江舒宁淡淡的说道。
“其实，女儿不是没良心之人，若是娘亲能好好待我，我又未尝不能将您当做自己的母亲，好生侍奉？”
“所谓，生恩不及养恩大。娘这辈子做的错事不少，女儿斗胆，说上几句话。”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命里无时莫强求。”
“养虎为患，可若是将那虎尽心照料，那虎却终成祸患，世人必然皆道那虎的不是。你又何错之有？”
“怕就怕居心叵测，用心不良。”
“如今娘亲落到这样的地步，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江舒宁说完，抬眸去看柳氏，却见她眼睛瞪得极大，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却已经是没有鼻息了。
江舒宁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若说对柳氏恨吗？
必然是恨的，她不是柳氏的女儿，她不求柳氏待她像亲生女儿这般，但柳氏也不能这般作践自己。
江舒宁从不否认自己的过错，可是这一次被虏，那两人要侮辱她，还要将她带去江南卖进那脏地方，显然就是柳氏吩咐的。
如若不然，两个草莽尔敢？
在她弥留之际，江舒宁还是想与她说两句真心话，却没有想到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活生生的被气死了。
江舒宁轻轻的将她的双眸闭上。
再次叹了一口气。
当家主母暴毙，江宁侯府挂上了白绸，哭声延绵不绝。
柳氏是骤然死的，来不及换上寿服，原本按照诸位大夫的说法，她还有三四日可活。
不过即便是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因此，寿服早早就备下了，随着江舒宁的一声痛苦，侯府的人皆惊动了，随即才换上了寿服。
却皆道不吉利。
也有人暗中议论，大小姐回来了，也不知跟夫人在房中说了什么，夫人就溘然长逝。
不过这样的说法很显然站不住脚，江舒宁是柳氏的“亲生女儿”，丫鬟们不敢议论，死者为大。
江舒宁换上了丧服，面色憔悴，其余的人就更不好说她什么了，就连江元浩与江元斌也劝她“人死不能复生，小妹要照顾自己”。
江舒宁倒是不为柳氏的死而伤心，可是若是说没有半分的惆怅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江舒宁先死，柳氏虽然被禁足，剥夺了管家的权利，却是一直活着的。
这一世，没有想到她竟然走在了前头。对柳氏而言，死何尝不是解脱？
江舒宁疲惫的点了点头。
照顾她的心情，倒是没人与她说话。
女子不能主丧，因此接下来江舒宁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就行了。但是因为京中形式紧张，因此只能是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