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既然知道,这玉米和芝麻是可饱腹救命的就好。至于其他,莫要多想。”沈丽君笑看着沈重菲。

沈重菲忙接道,似是表立场:“姐姐说得是。今日听姐姐一席话,真是让妹妹茅塞顿开。”

“妹妹的处境,姐姐自然是明白的。人有的时候就是一命,你说谁叫妹妹是从一个丫鬟肚子里出来的呢?既是如此,那平时行举做事,就更得思前想后。可千万别跟那小猴子似的,丢了玉米和芝麻之后,又去摘西瓜,结果见着桃又想去摘桃,最后掉悬崖了。好不可惜。”

沈丽君天生就对小三没有好感,即便沈重菲的生母卢姨娘是被迫的,但也不妨碍,适当地提醒一下,她的身份。庶女就是庶女,再怎么折腾,也不是从原配的肚子里蹦哒出来的。

与其上蹿下跳,肖想那泼天富贵的好日子,不如老老实实找户靠谱清白的人家嫁过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管沈重菲图的是什么,依她这积极活动的状态,显然不满足于小门小户了。

沈丽君仔细观察着沈重菲面上的变化,她果然是个沉稳的性子,这么刺激她,脸上半分怒色也不显。

只看她仍是维持着友好的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听说,平堂姐还没有找到?不知这掳走平堂姐的,到底是仇家,还是什么山匪?”

“谁知道呢?”沈丽君冷冷地扬了扬眉,别以为她没听出来这里边试探的成份。

“我原想着,平堂姐的为人,那是连长安侯府的叔伯娘都是要夸的。哪里想到,竟遇到了天大的祸事儿,日后怕是回了沈府,也不好……唉,这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做的!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定是个头生疮脚生脓恶痞子!”

“妹妹这指桑骂怀的,说给我听呢?”沈丽君轻笑了一下,再道:“妹妹这是觉得,事情是我做的?”

“怎么会,怎么会!君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明白。这事儿,说谁做的,也不能说是君堂姐做的。”沈重菲道。

“我告诉你,这事儿,还就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好奇,菲妹妹原是我这边的人,怎的这么好兴致跑到京郊外,跟平堂姐说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现下好了,人不见了。你说,三房若是找人,会不会第一时间,就找上妹妹呢?”

终于,沈重菲的脸上露出一丝破绽,讪讪一笑:“我也是,也是糊涂了的。原也是想,承他们三房一分情,将来更好为姐姐办事儿。哪里想到,弄巧成拙,还惹出了这么大一个乱子。这眼下,还请姐姐莫要嫌妹妹蠢笨,做出这等糊涂事来,求姐姐给妹妹指条明路!”

这说一说,沈重菲还动了真格了,动作麻利地就给沈丽君下跪。显然,这熟练度,应是在大房没少做的。

“妹妹说学廉将军,原是这样。我也不过是好心提醒妹妹一句,妹妹要做好人,也得掂掂有没有这份量。如今事已至此,我怕,也是爱莫能助。妹妹还是请吧。”沈丽君道。

“还请君姐姐想个法子,让我从这事儿里边撇开来。若让人有心以为,是我,是我与那掳人的恶人里应外合,那妹妹,这辈子也就毁了!还请姐姐救救我!”说着说着,沈重菲就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