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只要不沾上二房那位,就是好事儿!”沈李氏道。

“听前院的丫鬟说,这人已经到了咱信仁居的正堂了,陆大家公子也回来了。”

“陆越?”沈李氏皱眉。

“三爷去了前院,看这样子,是回咱三房省亲的。”轻风道。

沈李氏端着白瓷茶盏,用茶盖刮了刮茶沫子,疑道:“咱三房素来与她二房不亲近,不过,二房没有长辈,若是回来省亲,不是去大房那儿,就是来咱们三房这儿。雯姐儿与大房也走得不近,她这番回来,我这眼皮总是跳得厉害。”

顿了下,又冲轻风道:“你陪我去正堂看看,我总得去看看,才能安心。”

言毕,沈李氏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轻风和细雨,便去了信仁居正堂。

正好,这厢,正谈到沈重雯出嫁沈李氏给添妆的事儿。

只听沈重雯微端着身子,恭恭敬敬地对沈三爷道:“侄女儿出嫁也有些日子了。这乍一离家,还真有些不习惯。到了夫家,才知道这娘家的好。最近,总是会想起,以前在二房的日子,和涂姨娘在一起。”

沈重雯说到此处,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一会儿才接着道:“三叔是知道的,我不是个听话的,又不喜认输,凡事都要争个头名,做到最好。所以,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没少给咱沈府的诸位姐姐妹妹们添麻烦。这样的不懂事儿,总是要招人烦的。这回子冒冒然回来,希望三爷不要嫌我烦。”

沈三爷听不惯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儿,心里虽然排斥,又觉得这沈重雯变了好多,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说话莽撞无礼,如今这谈吐进退有度,说话滴水不漏的,真是彻底脱胎换骨了一般。

惹得三爷不禁多瞧了她几眼,若不是人还是这样一个人,还真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呢。

以前的沈重雯,那用沈丽君的话来说,就是个有胸无脑的土豪千金,如今嫁作人妇之后,倒多了份沉静和温婉。

“嗯,你们回来,是有什么事儿?”沈三爷道。

陆越拱了拱手:“三叔这是说得哪里话,今儿个,纯粹就是为了来看看三叔。娘子在出嫁的时候,多亏了三婶添妆,这份情意,咱是不会忘的。”

他身量长得高,虽然模样看起来稚嫩,但许是经的事情多了,这少年眉眼处的精明也抹上了一层晦黯,看人的时候,就显得深沉,让人越发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小事。”沈三爷道。

当时沈李氏添妆的东西,并不多,就几件是沈李氏自己的赔嫁,也是拿得出手的东西,像那座凤穿牡丹的绣屏就是宫里的东西,还有几件玉器摆件,都是图个喜庆。

不过是锦上添花,图个好儿。虽也存着交好的意思,但并没一定图谋人家什么。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当日,侄女一时招人暗算,百口莫辩,这婚事本就不算喜庆。若是三婶,淘了这么几件好东西给我撑撑场面,说出去,只怕会被人笑话。毕竟这事儿,骗得了大家,也是骗不了自己的。何况,大家伙儿,也都知道。”沈重雯道。

“所以,今儿个来谢谢三叔,还希望三叔不要见怪。”沈重雯接着说。

沈三爷听着蹙起了眉,这半天没说出个名堂,也不知道沈重雯和陆越的来意是什么,登时有些不喜。

“欢妹妹在吗?今儿个怎的没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