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好?平时李管事可是照着爹爹的方子给的?”沈重欢忙追问。

这里牵扯到沈家二房和陆府,所以爹爹一般只会跟据李管事诊脉的情况开方子,再让李管事将方子交予陆府。就怕这其中有什么说不清理不白的猫腻。

“是的。可不知道怎么了,今儿个一早,陆府就来人了。说是按着方子拣药,可一吃下去,人就昏了过去。”薄荷道。

“听你这意思,这陆府倒不像是来请人,而是来找麻烦的?”沈重欢皱眉。

“李管事原是想让人给三老爷送信儿,可陆府那边的人,一定要找个说法。李管事素来又不是个会说话的,这么一闹,倒是让李管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沈重欢拧眉:“这来的人可真是糊涂!若二房雯堂姐那些真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耽误了?”

怒香也拧眉:“就怕,这其中没事也得生出事来。”

“所以,这才来找姑娘。府里会医术的,也怕只有姑娘了。”薄荷道。

“雯堂姐若是真的身子不爽,这事只宜快不宜迟。怒香你速去信仁居,将母亲请出来,这回春阁的事儿,只能让母亲去压着。浣纱你让丁香安排好出行的马车,薄荷你去回春支会李管事一声,把东西都带上,随我一起去一趟陆府。”沈重欢道。

“姑娘,这冒然去陆府怕是不好。您是待嫁之身,而且先头这陆家大公子还对您存着那样的想法,保不齐这其中有什么诈,这若是中了人的诡计……”怒香道。

“是呀,婢子也觉得姑娘此事太冲动。若是这其中只是陆府给三小姐的一个圈套,那……”浣纱道。

这中间横亘着沈家三房,二房和陆府。且排开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陆府那个地儿,绝是不能去的。

而且沈家二房和沈家三房素来就不很近,沈重雯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姨娘的女儿,犯不着为了一个庶女冒这么大险。

“陆府毕竟不是咱沈府,这到了别人的地方,最怕的就是瓮中捉鳖。”浣纱道。

“此事若是真的,依陆方氏的性子,定会将所有过错归结到爹爹身上。到时,爹爹的一世清名就会流于污浊,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雯堂姐和陆府真是有备而来,今儿个就算不去陆府,也怕躲不过此劫。”沈重欢道。

怒香心知,姑娘此去陆府的心意已决。

便只得道:“那姑娘可得带上几个身手好的,以免万一。”

“我会的。我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沈重欢道。

“姑娘且放心去,二房这边奴婢一定给您盯紧了。浣纱,你与姑娘贴身随行,可千万记住,莫让姑娘落单,这陆府的吃食茶水也千万莫要沾嘴儿,回头我让刘婆子准备一份点心和茶水放在马车上。”怒香嘱道。

浣纱点头:“你放心,这些事儿我明白着,决不离姑娘一步。”

于是众人有条不紊地各自行动。

沈重欢带着薄荷和浣纱上了一辆二驾马车,随后跟着李管事和苍术等人坐在一辆青布围子的马车里。

不知为何,这绵绵秋雨在马车驶出之后,竟是越下越大起来。

很快,两辆带着沈氏族徽的马车就消失在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