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不在意的问:“怎么了?”

若谖伸着两只光溜溜的皓腕道:“我早上戴着的那对冰种翡翠手镯不见了。”

老夫人问:“你娘前两天给你的那对吗?戴腕上怎么会不见?”

一旁的琥珀提醒道:“啊~小姐,奴婢记得你早上在夫人那儿吃点心时取下来放在桌上,后来是不是忘了戴?”

若谖回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哦,我忘我娘亲那里了。”

老夫人嗔道:“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差,等到了祖母我这个年龄可怎生是好?”

若谖笑着打趣笑:“谁能跟老祖宗比,人精中的人精,谁要想在老祖宗跟前玩个巧儿,自个儿先把坟挖好再说。”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老夫人又爱又恨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佯装生气道:“贫嘴!”

若谖一面缩着头,一面吃油焖大虾吃的不亦乐乎。

至了晚间将睡之际,方永庆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淡淡道:“谖儿住在我这里,一天大似一天,你与她虽是叔侄,还是要避嫌的好,她毕竟是皇上赞赏过的,况刚过去的端午节,皇上赏她的东西比许夸还贵重,皇上看中咱们谖儿,咱们就该更加稳重,你这个安不请也罢,我是不会介意的。”

方永庆在心中冷笑,这不是三言两语拿若谖当挡箭牌冠冕堂黄的下逐客令吗?

不会介意是假,不想要自己染指方永华一家大小的荣华富贵才是真!

当下笑着道:“儿子不光是来请安,还想抖胆问问分家的事,儿子问过大哥,他说也是今儿才知道,他是并没有分家的意思,全是母亲的主意。”

老夫人鄙夷道:“你又不是弱弟年幼,尚须人照顾,你都奔四之人,你的几个男孩也已成人,早该自立门户了,一辈子依靠你大哥成什么样子!知道的说你们手足情深,不忍分家,不知道的以为你没本事,一家大小依附着你大哥苟且活命,我分家也是为了你着想,不想让外人误解你。”

方永庆碰了一个软钉字,老夫人的话滴水不漏地讥讽了他一场,还要装为他着想,他只得含羞忍辱道:“母亲要儿子自立儿子也无话可说,可是儿子手里无一铺一店一亩田,偏还有五个孩子要养,俗语道,巧媳难为无米之炊,还请母亲略略分点家产。”

老夫人冷冷道:“你那几个孩子最小的已有十四,四个小子业已成人,哪里找不到事做,还要你养?”却只字不提分家产的事。

方永庆被噎的哑口无言,只得怏怏离去。

老夫人扭头看着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她娘俩舌战的若谖,道:“还不去睡?”

若谖忙站起来对着老夫人福了一福,道:“老祖宗也快睡吧,镇日里这也操心,那也操心,哪里操的完的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由我们去吧。”

老夫人欣慰道:“是个好孩子,话说的好听,又会关心人。”

方永庆垂头丧气回到芷晴院,程氏忙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怎样?有回旋的余地没有?”

凝烟那时已被赶出方府,回到自己家,这次老夫人只许她带走她的衣物被褥和一些赤金首饰,那些嵌着各种名贵宝石的饰品以及极品玉饰一件不容她带走,她心里正郁闷,见程氏如此不会看眼色,忍不住讥讽道:“看父亲如此沮丧的模样就知道那老不死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把我们一家大小往绝路上逼咯,还用问!”

程氏一听心中一凉,转而冲着凝烟发火道:“我们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的嘴怎么这么贱,非要到处搬弄是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