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见不得她见钱眼开的模样,觉得丑陋无比,却不知她刚看到这些金饰时也是这副表情。

有句话说的好,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嫌恶地皱着眉,淡淡地:“嗯。”了一声。

程氏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丝毫未曾留意凝烟对她这个亲娘的鄙夷,感慨道:“许夫人待你终是不薄的!”

凝烟在心里冷嗤,许夫人最爱装大善之人,对谁不是这般,有什么好感激涕零的!

家吉听说有金饰,马上如饿狗抢屎一样扑了过来,抓了两把手饰在手,喜笑颜开道:“妹妹既发了财,就应分哥哥一些!”

凝烟视财如命,见状忙急红了眼奔过来抢夺回去,伶牙俐齿斥责道:“你和娘亲害我首饰被老夫人收走,你们不说就当我不知道了么?现在还来抢这些!太卑鄙无耻了!”

家吉被她说到痛处,恼羞成怒,甩了她一个耳光,恶狠狠道:“要论卑鄙无耻谁能强过你去!大夫人对你也算是恩重如山,你竟也可以像疯狗一样对她乱咬一通!我是你亲大哥,你照样能六亲不认算计我!”

家吉是成年男子,长的又高壮膘悍,他那一掌凝烟哪里经得起,趔趄着重重摔在地上,半边脸刹时肿的老高,嘴角溢出血来。

程氏看着心疼,急扶起凝烟,先喝住家吉:“你少说两句!”又心虚地对凝烟道:“你的首饰被老夫人收走,实与我和你大哥无关。你又不是不知那个老不死的,谁能光耀她方家的门楣,她就对谁和颜悦色,你现名声不好,将来只能嫁奴才,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她怎肯再把那些首饰留与你?自然找个借口拿回去了。”心里却暗暗纳闷,她一再告诫全家上下,凝烟首饰被老夫人收回的原因切不可传到凝烟耳朵里,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凝烟猛地甩脱程氏,手指着她的鼻子,凛冽地看着她道:“你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香草什么都告诉我了!”说到这里,冷哼一声,斜睨着程氏道:“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特意煲了乌鸡汤给我喝,原来心中有鬼!”

程氏被她说的火起,冷笑连连道:“我对你没有好心?我可曾把你当炮灰过没有!你却是六岁的时候把你亲娘当炮灰过!便是今日这事,如果你之前不拿假金饰骗你大哥,我和你哥又怎会阴差阳错让老夫人动怒收走你的金饰?你永远只会恨别人,以为别人在算计你,你却从不检讨你心有多歹毒,连亲人都算计!活该被你的贴身丫鬟出卖!”

凝烟正欲反唇相讥,听到最后一句,一愣,抓住程氏的胳膊急问:“你说什么,谁出卖我?”

家吉嘲笑地凉凉地看着她,轻飘飘道:“你的贴身丫鬟香草咯!”

凝烟一听,身子冷了半截,她之前的猜测原来都是真的!

门外“咣当”一声,好像茶杯茶盘掉地的声音。

凝烟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众人都向门口望去,香草低着头一点一点出现在门口,她裙摆鞋面全是水渍。

凝烟一看是她,登时如发疯的母狗一样扑了上去,拔下头上的银簪,对着她一顿狂戳,边戳边破口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不得好死的贱人,竟敢出卖老娘!老娘这就把你卖了做粉头,让你卖个够!”

香草边哭边躲,申辩道:“小姐,奴婢真没出卖过你!奴婢若出卖小姐,后代男的世代为偷,女的世代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