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母子三个气得七窍生烟,可看了看若谖背后一字排开的家丁,也只得忍气吞声。

绿玉硬拉着晓琴跟在若谖身后,走到离众人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

若谖转过身来看着晓琴道:“谖儿虽然年幼,冷眼看那方家祥并非良人,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还望姐姐慎重考虑。”

晓琴愧悔道:“多谢小姐关心,只是奴婢品行已亏,只能认命了。”

若谖不死心道:“姐姐若是担心没人娶,谖儿托周大娘给你寻个老实可靠的……”

她话未尽,已被晓琴急急打断:“除非不嫁,若要嫁,奴婢只嫁祥少爷。”

若谖微微有些诧异地静静地看着她,心想,要么就是她封建思想中毒太深,要么就是她是真心喜欢家祥。

应该是后者,不然她不会冒着沉塘的危险与家祥偷情。

晓琴欲盖弥彰低头小声补充道:“好女不侍二夫,奴婢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若谖笑着祝福道:“恭贺姐姐跳入火坑。”

晓琴尴尬地笑笑,向若谖福身告退。

若谖道:“我陪你一起过去,我还有一些话要对我的堂哥堂姐说呢。”

三人又走到众人跟前。

若谖扫视了一遍凝烟母子三人,笑着道:“姨娘还有堂兄堂姐以及众位邻里都亲见了,晓琴姑娘现是好好一个人,如果嫁到你们家,或暴毙,或走失,我定是要请官府来查个究竟的。”

凝烟脸色微变,心中气恨不已,她的确打算先诓着晓琴和家祥成了婚,那样一来,晓琴以后再想去官府状告家祥玩弄良家妇女就不可能了,等成亲后,过段日子再将她毒死,来个急病不治身亡的假像,一了百了,可现在若谖将她的如意算盘全打乱了。

她这口气还没顺过来,就听若谖又说道:“既然堂兄已亲口承认是自己诱骗了晓琴,最好立个字据,以免日后不认帐。”

家祥一脸夸张的假笑,道:“我与晓琴眼看就要成亲了,已是一家人,还立什么字据,太伤和气了。”

若谖道:“立了反而不伤和气,只要你们家待她不好,她一样可以拿了这个证据去监察司,闹的你身败名裂!这样一来,你们全家就得好好待她,岂不家庭美满,又何来伤和气一说?”

程氏压着怒火道:“谖儿,都是手足,何苦相逼?”

若谖反问:“我何曾逼迫堂兄堂姐什么了?不过是为了叫二堂兄长记性,以后不要拈花惹草,免得惹些桃花劫,这也有错?”

凝烟暗暗扯了扯程氏的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好让若谖早点滚蛋。

方家祥被众街坊逼着,只得按若谖的要求立了字据,若谖亲自收了,准备离开,绿玉附在她耳朵旁小声说了几句,若谖转头看着凝烟,似笑非笑问道:“听说姐姐捡了我的珍珠?”

凝烟狠狠瞪了绿玉一眼,神色异常无情狠辣,冷声道:“妹妹住在高墙大院里,我住在破屋寒窑里,你的珍珠我怎么捡得到!就是想捡也没那么长的手臂!”

她忽然笑出了声,讥讽道:“妹妹诬陷人的功底日渐增长啊!”

若谖一点也不着恼,笑咪咪地握了一下凝烟的手道:“姐姐过奖,姐姐也是知道的,那颗珍珠是镶在我鞋子上的,掉就掉了,对我来说不值什么,谁叫我是候门千金呢,有钱就是任性,哪像姐姐一副寒酸相,见钱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