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回到慧兰苑,许夫人问白梅:“打听到些什么?”

白梅将拾叶的话原原本本说与许夫人听。

许夫人只顾着喝茶,未置一词。

红梅撇嘴道:“只拾叶这三言两语就能断定青梅并非是去还帕子,既然是去邀功,自然越多人知道越好,岂有掩人耳目之理?”

许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道:“你我都不用费力去猜,放出风声去,青梅去了那边,谖儿知道了,自然会去查。”

红梅赞道:“夫人这招釜底抽薪用的极妙,避免了我们跟二老爷正面冲突。”

白梅懊悔道:“奴婢看拾叶在二老爷家过的可怜,一时心软嘴快,答应求夫人给她和拾花寻个良人,可刚才见了二老爷是那等脸色,如果夫人出面嫁了拾叶拾花,只怕和那边仇怨越发结的深了。”

许夫人叹气埋怨道:“老夫人的命令我不敢不领,背黑锅也是无可奈何,但你不该擅做主张替我应承事,叫我骑虎难下。”

白梅低着头,面露愧色。

红梅看看白梅,又看看夫人道:“其实夫人大可不必为此事心烦。”

白梅抬头,惊喜地问:“你有好办法?”

许夫人也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红梅有些得意道:“我们也把拾叶、拾花在二老爷家受苦的消息放出,依了小姐嫉恶如仇的性格,定会为她俩出头,夫人倒可以置身事外了。”

许夫人含笑点头道:“就依你的主意,就算谖儿闯出祸来,自有老夫人护着。”

白梅觉得不妥,可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做罢。

第二天吃过早膳,若谖盛妆跟着许夫人去了许府。

许夸的母亲黄氏满面春风亲迎了出来,亲密无间地携了许夫人的手来到宴息处。

宴息处里坐了好几位珠光宝气的女客,这是若谖母女俩未曾料到的。

那些女客都有些年岁,许夫人有些眼熟,都是些候府将相的夫人,各各门楣显赫,就是永安候候都无法与之匹敌。

正自惊讶,就听黄氏当着众女客的面道:“你也不常回娘家走动,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婶婶为人太过狠厉,吓的侄女都不敢回娘家了。”

若谖微蹙了眉,这话说的不尴不尬的,不知原委的,还以为两家有嫌隙。

许夫人温和的笑着道:“婶婶说笑了,侄女实在因家事繁忙,没时间过来。”

黄氏道:“我想着也是这个原因,偏我家夸儿是个不懂事的,昨晚酒宴上只怕给侄女添了不少麻烦,偏我当时又没跟去,不然当时就撵了她回来,我这做娘的向你赔个不是,扰了老夫人的认亲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