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许菌登门拜访,程氏受宠若惊,端茶倒水分外热情。

晓琴香草却无动于衷,拾叶抬花只是尽本份而已。

许菌自小被人捧着长大,骄横惯了,来到凝烟家以为一家大小都会对她热烈欢迎,孰料只有一个程氏围着她跑前跑后,这让她心里很不得劲,几乎想调头就走,可一想到许夸交待的事,就不得不将就着留下。

她皱眉看了一眼程氏奉过来的茶,冷淡道:“你不必费心,我去看看凝烟就走。”

程氏捧茶的双手进退两难地顿在半空,只得尴尬地放下,对许菌道:“难为许小姐还惦记着我们家烟儿。”把她带到了凝烟的房里就退下了。

凝烟见是许菌,嘴上说着感激的话,心里却着实狐疑:她来干什么,看笑话,自己又不是她的强劲对手,就是有笑话可看,人家也未必感兴趣。

关怀来了?更不可能!她都已看穿自己的真面目了,不弄死自己都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理会自已的死活?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许菌从身上拿出几盒治棒疮的药来,送给她,道:“这个药极好的,别说棒疮,就是刀伤箭伤也很有疗效。”嘴里啧啧有声,装做同情的样子,“可怜见的,被若谖那个小贱人毒打成这样,你可要十倍奉还给她啊!”

凝烟听了后面一句,已明白她此来的目的,在心中冷笑,只有老娘利用人的,别人休想利用老娘,当下苦着脸道:“我当然想十倍奉还给那个小贱人,替许二姨出气!

可许二姨你看,我一没个为官做宰的父亲,二来家里也没钱,想要对付小贱人谈何容易?只有被她拿捏的份儿。

倒是许二姨,家世显赫,你若出手,小贱人哪里还有活路!”

许菌见她七说八绕,绕到自己身上,想要自己替她出头,忙告辞离去。

许菌回到平恩侯府对许夸沮丧道:“今儿白跑,那个凝烟机灵得像只惊兔似的,我还没怎么挑拨她呢,她就开始算记我了,白白浪费两盒膏药。”

许夸拿起她一只玉手拍了拍:“只要把膏药送去就行,凝烟不死,就永远是我们的当头炮,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就好。”

许菌嘻嘻笑着:“长姐,你这样是不是叫做腹黑呢?”

“你说呢?”许夸肃杀着脸道:“在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我既投生在了许家,就必需成为许家巩固权势的基石,所以必须嫁进皇室,凡是会对成为我们绊脚石的,都要杀无赦!”

“可若谖说,她不会跟姐姐争太子妃之位。”

许夸冷笑:“她不想争,不代表方家不想争,不然方家会那么娇宠她!

况且她生的美貌,就算方家也没那个心思与我们许家争,可要是被太子看中,娶她为妃,方家难道抗旨不给吗?

一山不容二虎,我与谖儿,有我没她!”

许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马上垂头丧气道:“我已被刘康退了婚,这辈子别想嫁进皇室。”

许夸安慰她道:“别灰心,只要我做了皇后,我就赐婚于你和二皇子!”

许菌犹豫道:“那他那时已有了正妃呢,我可不愿嫁过去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