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平恩侯府外宅的一块空地上支起三口大瓮,瓮下燃烧着熊熊烈火。

府里所有的奴才都被叫到在大瓮前站着,众人不知何意,皆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忽见一个叫小强的家丁和许府的庶女长歌并她的生母武姨娘均被封了嘴,五花大绑推了出来。

众人立刻停止了议论,眼里流露出疑惑,但没人敢问。

平恩侯府的郭总管清了清嗓子道:“这三个人无故诽谤大小姐,今将他三人放大瓮里煮了,以儆效尤,有不怕死的尽管胡说,一个下场!”说罢手一挥,上来几个护院家丁,把三个人分别扔进三口大瓮里。

那几个人先开始还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可后来动静越来越小,渐渐耷拉下了脑袋。

最可怜的是庶小姐和武姨娘,似遭到天大的冤枉似的,眼睛都瞠裂了,两道血泪从眼里流了出来,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瓮里三个人的面色从最先的红润到煞白到后来的灰白,就像猪肉煮熟渐渐变色。

空气里弥漫着似香似酸似臭,令人作呕的怪味。

被迫围观的奴才们全都面无人色,有的全身抖动,有的瘫软在地,有的旁身而吐。

许菌听到煮人,一时好奇,跑来观看,当时就吓直了眼,被丫鬟婆子像脱死猪一样拖了回去,半个月后方回了魂,人却再没以前机灵,看上去呆呆的。

凌寒居里,子辰慢慢地饮着茶,听绿玉站着回禀:“辰公子叫奴婢去打听平恩侯府的动静,奴婢打听到不少可怕的消息。”

子辰望着窗外的视线收回,落在了绿玉身上,静静地看着她。

绿玉有些害羞地垂下头,两手交握在一起,接着道:“许夸和许菌两位小姐回府不久,许府里活煮了三个人,一个是叫小强的家丁,还有两个是许府的庶小姐长歌小姐和她的生母。”

子辰微惊:“许府为什么把这三个人活煮了?”

绿玉道:“许府的罪名是这三个人嘴贱,诽谤许夸小姐。

可府里下人私议,说是许夸姐妹二人出去浪了一晚上,怕不雅的举止被传了出去,故挑了一个当炮灰,谁要出去乱嚼舌谁就是被活活整死的下场。

那个叫小强的家丁特别冤,昨儿许夸许菌两位小姐乔装回来的时候,被小强认出来,他虽替她姐妹二人百般遮掩,却忘了自己无意中得知了主子的秘密,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丑事,所以许大小姐自然拿他当了炮灰。”

子辰暗想,平恩侯府出手已不是狠厉,而是铁血加狠毒,如果背后的策划是许夸,她的城府与心计不是凝烟可以比拟的,再加上她家世显赫,她要存心对付谖儿,谖儿能自保就不错了。

“我听说,平恩侯府的庶出和姨娘极没地位。那个庶女长歌小姐和她生母怎么那么大的胆子敢毁谤许夸?”

“听许府下人们说,她母女俩生的又美,性性又好,与世无争,不仅平恩侯宠爱,就连许老夫人也偏疼,黄夫人早就想除去这对眼中钉,肉中刺了,所以趁机捏造了个罪名,禀明许老夫人,许氏姐妹失踪了一晚,与她母女二人有关。

许老夫人因怕许氏姐妹,特别是许夸清白受损,当不了太子妃,因此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长歌小姐母女便成了炮灰。”

子辰暗自感慨,自己出手教训许夸姐妹,没想到搭上三条无辜的人命!

我不杀伯人,伯人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