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左顾而言他:“谖妹妹一天大似一天,再过十几天就十岁了,也算是少女了,应该懂事了,往后嫁到别人家也这般任性如何使得?你要好好劝劝她。”说罢转身进了花厅。

琥珀如被焦雷劈中,犹僵立在雪地里,想着往日辰公子对小姐的千般宠万般好,和此刻的绝情,脑子里嗡嗡做响,半晌才清醒过来,心中暗恨子辰,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小姐金枝玉叶般的玉人儿,上哪里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一路抹着泪回到了东次暖间。

忘尘正站着回话:“……家祥托阿雄传了几次话,急着要见奴才,奴才按照小姐吩咐的,一推再推,今儿是他第五次要见奴才。”

若谖点头:“自然不能他一提出见面,咱们就迫不及待地答应。

那个家祥也是个有心计的,答应的太快,难免让他起疑,倒是这样吊着他,他反而不疑有他。

——既是第五次了,你且去见他吧。”

忘尘一拱手,退了出去。

若谖看了琥珀一眼什么也没问,琥珀稍安了点心,她生怕小姐问她去干什么了,她该如何做答?

又一想,小姐冰雪聪明,她肯定知到她出去干什么了,可她却不问,莫非她已猜出了答案?

想到这里,心中忐忑。

小饭馆里,忘尘看着饕餮大餐的家祥,恭谨地问:“不知祥公子这么急找奴才有什么事?”

家祥一双手抱着个猪肘用力地撕咬:“我想尽快把青梅弄到手。”

忘尘微怔,随即笑了起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祥公子不先与她培养感情,她怎肯委身与你?”

家祥一脸不耐道:“前儿听到消息,这几日朝廷派人到监察司选拔底层官员,许多人已开始准备厚礼买官,我若错过这次,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时间紧迫,哪有时间去哄那个贱啤!”

忘尘显得很为难:“这么急?实在难办。”

家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道:“只要你帮我成了事,待我做了官,定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忘尘面上神色甚是不屑和轻蔑,但只一瞬便消失了,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正色道:“奴才岂是为了好处才帮祥公子的?实在是仰慕祥公子的才学和人品,若祥公子再提好处二字,奴才只有先行告退。”

家祥哈哈大笑:“我不提,我不提!但你得帮我得到青梅!”

忘尘做苦思冥想状,半天才道:“仓促之间,也只有一个办法。”

家祥等了好久,菜肴都快吃完,酒也快喝完,以为没希望了,听他如比说,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催促道:“什么办法?快说!”

忘尘欲擒故纵,摆摆手道:“还是不用这个办法,太损阴德。”

家祥有些着恼:“成大事的人哪里讲究那许多!你与我若真的肝胆相照,就不应瞻前顾后!”

忘尘故意装做中了激将法,将桌子一拍道:“那好,奴才豁出去了!”将手一招,家祥把耳朵凑了过来。

忘尘附在他的耳朵道:“青梅那丫头倾慕我家大公子,待会儿我去骗她,就说大公子也属意于她,约她今晚子时在西边的抱厦相见,祥公子你先去那里等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奴才说吧。”

家祥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不用,不用!不就是霸王硬上弓嘛!”

忘尘腼腆地笑了笑。

“可我怎么进府去?”家祥发愁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