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甚是惊讶:“伯父见我作甚?”

那个管事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包裹,语气寡淡道:“奴才哪知道原因?”

凝烟只得跟着那管事往前厅走去,几个小校在后用长矛指着她,就像押解犯人似的,凝烟虽然心中不快,但不敢发火。

那管事把她带到方永华处理公事的房间,里面站了十几名文武将下属,她的父亲方永庆也在里面,此刻正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凝烟只觉莫名其妙,管事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么?而且父亲怎么用那种眼光看自己?

方永华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刺杀公主的刺客方家祥的头颅从城门上取下来,难不成觉得他应该刺杀公主?”

凝烟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本能的把提着包袱的手背在身后,辩解道:“侄女没有,侄女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把那么恐怖的人头取下来?”

方永华冷笑:“你胆子小?你胆子小还敢鞭尸而且还敢把人头从尸体上割下来!”

凝烟气结,这些不都是被逼着干的吗,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低着头,装出怯懦的样子不说话,只盼着方永华叫她快滚,毕竟人头如烫手的山芋一般就提着她的手上,要是被发现,自己可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方永华盯着她问:“你背后藏的什么!”

凝烟心中一惊,硬着头皮道:“一些女孩子的必需用品。”

方永华极不信任地“哦?”了一声:“是吗,呈上来我们看看。”

凝烟尴尬的笑笑:“伯父,不方便吧。”

方永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光忽然一冷:“那我叫两个女人来查看你手里的东西。”

凝烟顿时变了脸色。

方永华喊了两名粗使婆子进来:“你们好好给我查查烟丫头手里的小包袱里究竟包的是什么,这般神神秘秘的。”

那两个婆子应了一声,就要伸手拿凝烟手里的小包袱。

淑烟自是不肯,拉扯之间,手里的包袱掉在地上,方家祥的人头从里面骨碌碌滚了出来。

方永华看了一眼人头,意味深长的笑着对凝烟道:“这就是侄女所说的女孩儿的用品?”

凝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方永华把脸一沉,冷声命道:“来人呀,把这个罔顾国法,私藏罪犯人头之徒给我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方永庆急出列,扑通一声跪下:“将军!看在明日烟儿要出阁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凝烟也哭倒在地道:“伯父,我也是被人栽赃的,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个人头在我枕边……”

方永华怒喝道:“你这可是一派狡辩!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此刻应慌慌张张的向我禀报这事才对,而不是拿着个人头躲躲藏藏!”

凝烟结舌,直到这时觉得自己又上了若谖小贱人的当。

小贱人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已经料到她必会呲牙必报,所以才安排方永华来这么一出,自己现在可是百口莫辩了。

方永华拈须道:“本来你父亲求情,我也准备放过你,可是你这般狡辩实在令人生气,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下次一定会再犯。”依旧叫人把她拖下去大打了二十大板。

凝烟被打得鬼哭狼嚎,被人扶着回了房,她躺在床上,小心的抚摸着红肿的臀股,暗暗切齿,只要度过今晚,从明天开始她就是龟兹国王子妃,到时她一定要千方百计挑唆龟兹国国王对付方永华一家,让他们一家人不得好死!

第二天,吉时一到,苏尔沁的迎亲队伍就吹吹打打来到了方府门前,凝烟盛装从闺房里走了出来,昨晚及时抹了棒疮药,虽然被打得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可以勉强下地走路。

琥珀问若谖:“公主去参加苏尔沁王子和凝烟小姐的婚宴吗?”

若谖不屑道:“我是何等身份,去岂不抬举她了,她也配!就说我身体有恙,去不了。”

琥珀发愁道:“凝烟小姐找了这么大一个靠山,以后有的咱们受的了。”

若谖不屑道:“龟兹国国王儿子众多,苏尔沁又那么不成器,哪里会入龟兹国国王的眼,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罢了。”

琥珀一听,紧锁的眉头这才解开:“照公主这么说,凝烟小姐岂不是失算了?”

若谖冷哼:“她那么善于工于心计的人怎么可能失算,她这是步步为营,只要进了王宫,她才有机会接近国王,去迷惑他,让他为己所用,但是进不了王宫,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她又怎能掀起腥风血雨对付我们家!”

琥珀啧啧道:“凝烟小姐这不是把苏尔沁王子当跳板吗,她可真够不要脸的。”

若谖不耻道:“她要脸作甚!脸对她是负担,只有不要脸后她整个人才能容光焕发,轻松如飞。”

琥珀扑哧笑了一声,道:“公主要尽早采取行动,可不能让她得逞啊。”

若谖胸有成竹道:“今儿她的婚事能不能圆满结束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琥珀惊讶道:“难道公主早就安排好了,奴婢怎不知道。”

若谖斜睨着她道:“你忘了,我曾叫你命人把凝烟和苏尔沁订婚的消息散布给乌孙王子日胡落和大月王子萨弥儿以及西与那些著名的商人知晓。”

琥珀不解道:“可那一些人并无任何动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