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安国县几十里便是安平国境内,不过要去邺城,却有两天路,一是从安平国境内直接过去,一路往南到斥章,一路是从南深泽进巨鹿郡境内,从郧县过去一路到斥章,不过程东还是选择了走巨鹿郡,毕竟巨鹿郡实在韩馥的掌控之下,如果走安平国,谁知道会出什么事,随意进了安平国,就一路朝西南而去,不过为了少惹麻烦,便没有走安平县城吗,而是从安平和南深泽的缝隙中穿插过去,渐渐地进入了巨鹿郡,不过程东却没有在郧县补充给养,而是绕过郧县直奔杨氏而去。

却说过了两天,终于到了杨氏,不过这一路赶过来,边军将士着实累坏了,于是程东竟然破天荒的下令进杨氏县城,不过只是在杨氏县城外就被拦下了,边军的忽然出现让杨氏的郡兵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来袭,幸亏程东上前道明了来意,不过杨氏县令却是一口回绝:“尔等没有州牧大人的手令,想要进城绝不可能,念及尔等远来不易,本县令可以奉上羊五只,美酒十坛,也算是体谅边军将士的不易,至于想要补给粮草,本县可以帮忙筹集,只是还需要尔等按照市价购买,这已经是本县最大的诚意了。”

说真的程东也没有指望真的放他们进城,毕竟自己等人也算是来路不明,尽管有腰牌一块,不过一个六品的殄虏护军,却是并不好使,又何况还是跨州而来,只是这一切已经出乎程东的预料了,估计这也是那将领的功劳,当程东将将领压出来的时候,说明事由,那县令才有了改变的,程东推测的不错,韩馥与袁绍关系已经僵化,冀州有半数的州郡投靠了袁绍,航服或许不敢有太多的反应,但是手下人却不会坐以待毙,看来矛盾也已经明朗化了,程东就是为了知道这一切。

这一晚在城外五里扎营,那县令也不曾食言,一面派人去缨陶汇报太守李邵,一面给边军送来了五只羊十坛美酒,程东也不推辞,径自笑纳了,只是不敢让将士们饮酒,只是杀了羊犒劳将士们,第二日一早,县令果然送来了粮食,程东也不让人为难,便按市价购买了五日的粮食,随即兵发缨陶。

远远地缨陶在望,程东吁了口气,心思转动,朝孙成望去:“孙成,这一路的地图可曾绘制好了?”

“将军放心,一路上的地图全都绘制好了,山川地貌无不在其中。”孙成拱了拱手,做这等事却是手到擒来,也亏了孙成性子谨慎,一张地图绘制的颇为详细,按陈东的说法,这是为了撤回去做准备的,来时容易回去的时候可就不容易了。

程东也就放下心来,这一路上一直都在观察,回去的时候有那么多的粮食,要说不出事才怪,程东可不能寄希望于运气上,绘制地图却是为了找一条安全的道路,同事为将来做准备,只是这番话不能说罢了。

却说没有多久,大军到了缨陶城外,却已经有兵卒设了关卡,将众人拦住,当前一名将领,不过还算得上是客气,虽然关卡并没有打开,但是却上前几步,朝打头的程东一抱拳:“在下孙淼,敢问那位是程东程将军?”

程东笑了,早知道杨氏县令派人给缨陶送信的,就知道巨鹿郡太守李邵一定会拦下他们的,不过程东丝毫不担心,只是朝那将领一拱手:“在下就是边军程东,敢问将军在此设下关卡,将我等当再次地,却又是意欲何为?”

“不敢,程将军,在下奉太守李邵李大人之名,前来请将军去太守府赴宴的,太守大人听说程将军不远千里来为州牧大人献上战马五百,心中为州牧大人高兴,便想延请将军——”孙淼脸上带着笑容,说话却是不亢不卑,程东听得出,孙淼话语之中颇显得真诚,看来太守李邵果然有这番话。

只是程东可不敢进城,谁敢说李邵有什么图谋,不过脸上自然不会带出来,只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将士们,迟疑了一下:“孙将军,程东理当赴宴,以谢李太守的美意,只是身后这些将士们随我一路奔波至此,早已经是人困马乏,不知可能入城休整一下?”

“这——”孙淼迟疑起来,却是一脸的为难,程东却早知孙淼或者李邵绝不会同意的,是想三百马军进城,万一程东心怀不轨的话,吗对于李邵绝对是一场灾难。

眼见孙淼迟疑不决,程东叹了口气:“孙将军,你我都是领兵之人,将士们随我跋山涉水,我又怎么忍心将将士们抛在此地,自己进城吃香的喝辣的呢,如果我的兄弟们不能进城,程东也只有遥谢李太守的美意了,哎——”

一脸的惋惜,好像真的很失望一般,程东心中却是暗自好笑,孙淼张了张嘴,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带兵之人很多时候都讲究与兵卒同甘共苦,孙淼能理解程东的心思,只是如此怎么回去和李邵交代呢?带了好一会,孙淼只是嘴角泛起苦笑:“既然如此,孙某只当回禀太守大人,自有太守大人做主。”

当下程东便在此地安营扎寨,不过却悄悄交代下去,大营是外松内紧,从外面望来,边军将士们看上去很松散,但是边军将士们却知道,自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那可是大意不得,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即便是看上去靠着帐篷休息,但是却还是心中警惕着。

再说孙淼飞马快报李邵,而此时李邵却正在大堂之内与一名文士说话,随着下人进来回报,便请孙淼进了大堂,再说孙淼单膝跪倒在李邵面前:“太守大人,末将奉命敦请边军程东程将军,却不想程将军挂念手下将士,只是遥谢太守大人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