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剑,比匕首略长,比匕首略宽,怎么看怎么是个大号匕首。

卢卡借来的剑,轻巧纤细,金丝装饰,花纹精致,头重脚轻,剑刃还歪向一边,一看就是个被打回原形的绣花枕头。

不过至少这剑比较长,他给自己暗暗打气,一寸长、一寸强。

谁知西蒙扔掉了短剑,从甲板上伸手捞起一把弯刀。

“你怎么还换武器的?而且那是刀吧?”卢卡叫了起来。

“白刃对决!刀剑都一样。况且,这把本来就是我的刀。怎么,不敢打吗?缩卵的软蛋!”西蒙说着凌空挥动了一下弯刀,刀风劈开几滴雨珠,熟练的动作宣告着他对这把刀的所有权。

卢卡勉强举起了剑,剑柄正对西蒙,剑刃却歪向一边。

西蒙嗤笑一声,忽然上前两步,弯刀对准卢卡的右肩砍来,力道也许不如奥莉,但速度要快上很多。

卢卡举剑向上格挡,本以为自己这下能够勉强对付,没想到刺剑与弯刀相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的又弯了一截。

这下,这把金光闪闪的剑变成了一个大大的S。

好在卢卡没对这把临时借来的兵器抱太多希望,挥出剑的同时便把身体一低,在地上滚了出去,只是剑还留在原地。

西蒙弯腰捏起刺剑,好好端详了一下,笑着说道:“真是跟你一样的中看不中用啊!”

“我比它中看多了好不?”卢卡嘴上毫不示弱。

西蒙看着对手,仿佛看着一个死人:“留遗言吧,懦夫!你真不配浪费我一次血祭。”

卢卡从甲板上爬起来,低着头缓缓说道:“我也正好要跟你说呢,留遗言吧。”

这下不仅西蒙,就连还被捆着的海盗也都哄堂大笑起来。

卢卡没有做声,一动不动的站在甲板中间,任凭越来越大的雨滴浇在身上,又顺着头发滴落下来。

奥莉看着西蒙手里的刺剑的尖端,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克里特也露出轻松的微笑,靠在栏杆上,用宽边帽遮挡着大雨吸了一口雪茄。

一张卷轴挂在刺剑的剑尖上,微微闪着火光,又很快化为灰烬。

西蒙把刺剑甩在地上,举起弯刀,对卢卡大叫:“受死吧!”

随后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横着高高甩起,然后重重摔在甲板上,后背与甲板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他试图爬起来,用左手撑住甲板,两条腿蹬了半天却仍然在甲板上哧溜哧溜的做着无用功。

然后他双手撑地,甚至把弯刀插进了木板间的缝隙,但这只是让他再次重重落下,而且是脸先着地。

“他怎么了?”商船的水手窃窃私语,在大雨中眯起眼睛费力观看。

以弯曲刺剑的剑尖为中心,三米直径的范围内,覆盖着一层亮晶晶的油脂层,每当闪电亮起,油脂层上就反射出七彩的光晕,绚丽却又危险。

不多时,西蒙全身裹满油脂,他的任何动作都只是让自己原地打转。

他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一步步走来的卢卡,最开始的轻视完全转化成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这杂碎,绝不可能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