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隆科家族的四间毡房内同时传来了男子的低吟声。敲梆子的只驻足停留了一下,就速速加紧了巡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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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隆科坦早早就醒了,拨开毡房的账帘,他若有所思的眺望着北部的繁华盛景,不禁感叹道:“希望选择连克的这个决定,不是错的。”

还没等感叹完,他的身后就划过了一道小旋风,旋风之中裹着淡淡的茉莉味道,让人闻过就知道是哪个淘气的小丫头出现了。

“秀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昨日苦苦折腾到凌晨,隆科坦的声音很是疲惫,但对于丫头这种小伎俩,还是两根手指头就应付的了。他用拇指弹开秀儿掷过来的那花瓣,然后笑着将丫头迎过来。

秀儿腆着小腹朝着隆科烈这边蹭,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更古怪的是,她的黑眼圈已经夸张到快要挂在鼻头上了。

“快过来让我摸摸,是不是生病了?”隆科烈见她脸色难看,气色又十分疲惫,便立刻将她揽到身边,将手背贴在她的脑门儿上。“温度挺正常的,没什么大碍啊……”

“我反正是正常的很,并无什么大碍。只是……”秀儿骨溜溜的转着她那两颗灵动的杏核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古灵精怪的气息。“只是昨天忙了一晚上,没工夫休息罢了。”

秀儿自小诡计多端,凡是做了怪隆科坦总能一眼就看出来。所以从她现在的表现上来看,昨晚上一定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晚上没休息?你做了什么?”隆科烈的语气有些激动,吓得秀儿也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我先回去睡一觉,我们下午,擂台见……走,走啦~”

没等父亲问出来究竟,秀儿就敷衍着回了自己的卧房。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她做了坏事儿心中自然还是担惊受怕的。为了阻止父亲选择她的哥哥们参加凤窑推举大会,她把从闺蜜那里淘来的麻醉剂全都用在了无影毒镖上边。纵然家族里面有解药,中了镖的人也绝对在床上躺上三天三夜,麻的全身没有知觉。然后,作为家族年轻一辈最后的人选,她将在几个时辰之后站在城中的擂台之上,被全城的人称赞和敬仰。

“然后,我就把她们一一打败,然后到更远的地方修行,嘻嘻嘻……”想着,秀儿有些笑的合不拢嘴,一夜没睡的疲劳也被激动的心情驱散的无影无踪。

“虽然还是有些睡意,但是不能被家族的人逮住才好。”

斟酌了一番,秀儿最后决定不再逗留,以防一会儿父亲将自己活捉。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出去,而是选择了她耗时多年才打通的一条密道。

秀儿所居住的毡房有前堂,中堂和内室三个隔断,前堂一般用来与会,中堂供自己活动,内室则是她睡觉的地方,外人绝不会擅自闯入。这条密道便是位于内室的床板之下,由中堂的花盆同阳光的向背和前堂扶椅的左右把手组合控制。但在四种组合中,只有一组能够正确的打开密室的隔板。在隔板开启的同时,又会有她精心设置的暗器从两侧发射出来。因此想要追上逃遁的秀儿,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当密道开启之后,中堂的花盆和前堂的扶手又会重新恢复到最初的位置并进入一段时间的休眠期,此间就算解出了正确的组合,也无法将床板开启。这个时候,如果外力强行拆去隔板,密道便会坍塌,永远也不能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