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座城池。

天罪看着简陋沙盘上,巨大的东晋国的东部一个凸起处被涂上了粉色。

为什么是粉色?也许是因为零是个女人,自然是女人,显然应该是喜欢这种色彩的,起码城主是那么认为的。

“哎呀……”天罪挠了挠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难道这个城主就是传说中的受迫害幻想症患者?”

零站在他的身边,叹了口气,有些话应该说,却不想说。

段衡山却冷哼一声,白了零一眼后走到天罪身旁,看着那沙盘。

沉声说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东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天罪挠着头说道:“我听说过他们啊,也见过很多他们的人,而且他们的头头就在这啊,喏,零不就在咱们这嘛。”

“哼!”段衡山道:“正因为这样,她才不太好意思说他们的丰功伟业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不说远的,单说十年前,在东晋有几个妄人,因为当时的东晋受到南明商路冲击,短短两年时间内让很多人变成了穷人,很多百姓生活都不太好,甚至为了扩大自己的店铺和交易规模,而借了很多债务,随后一夜之间就什么都没有,债主上门,卖儿卖女有之,全家自杀的更有之。这就让那几个妄人抓到了机会,揭竿而起,走访了三个大型城市,游说百姓反抗皇家,也确实有少数人因为被逼到绝境,就把他们当成最后一根稻草,真的加入到他们,可是具体的数量,却也只有一千多人罢了。那几个妄人还是人人喊打,各城也都派兵却围剿追杀他们,但即便是这样……”

段衡山的眼睛抖了一下,继续道:“即便是这样,东密在得知几个妄人的存在之后,没有调查,仅仅是确定了那几个城的名字和位置,然后……在一个冷风无月的夜晚,四十万东密高手进入到这几座城中……那一夜,哭号之声可让天都流泪,地面血液也汇成大河。整整杀了三天三夜,城外放火围城,城内厮杀屠戮,这几座城市,仅仅只有一个活口留下,那是我们的一个外门弟子,带伤历经千辛万苦回到门派的时候,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老夫。”

段衡山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就是东密。不允许一丝危险,按照他们的理念,一张大饼上面,只要落上一个苍蝇,就应该把这张大饼都扔掉,这才是正理。”

天罪眼角抽动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零,皱眉道:“你……你做过这种事情?”

零脸色有些痛苦,但马上撇嘴道:“我当时只是在做自己的份内事。”

“好……好一个份内事,还真是好用呐,可以推卸的一干二净。”

天罪对零的这种回答有些无语。

段衡山在一旁说道:“哼,这件事,几个城的生死,其实也不过就是东密的日常罢了,可以这么说,在东晋国中生活,你可以不怕皇族,因为皇家是那样的讲道理,而且也是那样的平和,导致了东晋这个国家也一直处于这种健康之中,但在东晋国之中,你绝不能不怕东密!若说皇族是温吞吞的一个老人,那么东密就是一个一天不沾血都会活不下去的杀手。若说皇家是小白兔,那么东密就是山林间最凶恶狡猾的毒蛇。

对于东密的态度,整个东晋都是恐惧的,莫说是现在东晋之主跑到这一座城池的面前,就算是随便送给他们一封信,他们也会老老实实的将城池献上。

这……就是恐惧下的力量,这,就是东密的实力。”

天罪歪着脑袋,好一会才说道:“那……那就奇怪了啊,如果东密真的有这么强大,这么巨大的威慑力的话,那东晋国主怎么还能允许他们的存在呐?为什么不把他们取缔了呐?”

段衡山笑道:“这自然是因为……她!”

“她?零?她又怎么样?难道她能绝对的忠诚?”

天罪还是疑惑。

段衡山道:“非也非也,不是忠诚,而是她的身份。”

“什么身份?”

“女人!”

段衡山眯着眼睛说道:“因为她是女人,一个女人,是没有自己的家族传承的,她所代表的所效忠的力量,永远是自己的相公,儿女。”

天罪道:“是啊是啊,你也说了,她完全可以把东密的力量交给自己的老公,自己的儿女的啊。”

又转头对零说道:“对吧?你肯定会把这股力量交给自己的儿子的吧?如果你以后有的话。”

零面色有些奇怪,并不回答。

段衡山冷笑一声,说道:“还是老夫代替她回答这个问题吧,皇家自然不会不放心她,因为她差一点成为上上个东晋国主的妻子,也差一点成为东晋先皇的妻子,更是……要在那两名皇子之中挑选一个人,成为他们其中一个的妻子!而她选择的人,就将会成为东晋的国主!哼,上上代的东晋国主还真是有趣。”

“这……咦?怎么回事?!”

天罪一脸疑惑的看着零,他记得零好像不是这样告诉他的,记得零就是让他帮忙选一下继承人,然后就来这里一趟就完了,怎么事情仿佛变得很复杂了呐?

零看着天罪的疑问,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

突然恍然大悟,大声道:“天罪,你变笨了!”

她终于说出了一个谁都想说出来的话。

但对于段衡山等人来说,跟天罪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且那时的天罪表现的一直很白痴的样子。

比如马江,就是被天罪‘好运’的抓到了好几次,然后还傻傻的真的把他卖给了官府。

若不是这个臭小子运气好,自己都杀了他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