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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刘大先生精赤着上身,身上一条半尺长的伤口,婴儿嘴一般咧着。四周被刘大先生自己用体内精火燎过,狰狞的有些怕人。

“烈酒,热水,鹿筋。”沈旭之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审视了一下刘大先生的伤口,小声说道。

刘大先生闷哼了一声,一坛烈酒,一壶热水,一捆沈旭之上次给自己缝合创口用的小鹿心包上的筋放在沈旭之面前。少年郎不管刘大先生是不是不高兴,只是小心翼翼的把鹿筋浸泡在热水里,算准时候,抽出鹿筋。从纳戒里取出龙芽骨,含了一口烈酒,喷在刘大先生的伤口上,开始认真的缝着。

“你这狗小子,还真有点狗命。”刘大先生浑然没有半点刮骨疗毒的慷慨气概,龇牙咧嘴的骂道:“没想到宫中这人真是魔族。”

沈旭之听到魔族两个字,手一抖,一股鲜血喷出。手中龙芽骨刺穿了一处小动脉。刘大先生啪的一声打在沈旭之头顶,骂道:“想死就直接说。”

少年郎委屈的抬头小声分辨:“这不是太吓人了嘛。”

“狗屁!你懂啥。”刘大先生继续龇牙咧嘴,邪乎的吓人,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么疼,“这人我一直以为是水电两系的知命修士,没想到居然是狗娘养的天启境的魔修。”

“要是魔修,不正好光明正大的干掉他?”沈旭之一边缝着刘大先生后背上的伤口,一边和刘大先生说着话:“干嘛要说淫乱宫闱。你得罪宛王还少啊,他又没抱着你家孩子跳井,没事儿给人带绿帽子,闲的。”

“你懂啥!”刘大先生撇了撇嘴。“这事儿是件大事儿。我天枢院儿郎抛头颅、洒热血干掉一个天启魔修,要是不能得到点好处,我刘泽宇凭什么带着这帮子热血儿郎横行于世?!”

“能有什么好处?”沈旭之不明就里,问道。

“我哪知道。”刘大先生道:“不过话说你小子真有这狗命啊。本来是莽撞的孟浪之举,谁知道却引出这么一个结果。真要是那时候,背后居然有一个六境的魔修……”刘大先生说着,似乎也感到后怕,打了一个寒战。沈旭之手中的针一抖。扎进肉里。刘大先生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大祭司当年就有安排,如今你身为大祭司的弟子,要替我多多孝敬大祭司。”

“嗯。”沈旭之用自己打磨的刀片切断鹿筋。打着结,应了一声。

刘大先生看着沈旭之,夜明珠昏暗的光芒下,眼睛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大祭司学究天人,这次要不是先重创了这狗日的。就算是我把天枢院所有铁骑都堆上去,怕是也不行。大祭司威武!”

沈旭之随口应承着,专心给刘大先生缝合创口,仔细认真。生怕丢了手艺。这次的确是自己孟浪了,折腾出如此大的声势。不管怎么说,也是刘泽宇帮着自己擦的屁股。虽然期间的好处有天大地大。那也是意外之喜,和自己孟浪之举没有丝毫关系。沈旭之自省的意识很强,不断检讨着错误。

刘大先生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也止住话头。这一夜顶在前面,承受了无数的压力,刘大先生心神消耗太大,而且事后的事情繁琐,丝毫不比这一夜用铁骑生生碾碎一名天启境的修士来的轻松自在。

过了许久,沈旭之缝完最后一针,用烈酒又喷洒了一遍伤口,再用干净的棉布把伤口包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你明个和赵连成出去玩一玩吧。京城这里有些麻烦。”刘大先生见完事儿了,说道。想了恁久,也没有什么万全的办法,只好先把沈旭之支走,一切便好说多了。

“嗯。反正也是说好的事儿,我明儿个就和老赵出门。您回去好好歇着,我先走了。”沈旭之小声应着。

刘大先生一愣,问道:“你又要去哪?”

“二处。我看受伤的军士太多了,二处草药丹药还在行,这种外伤的针线活根本就是个渣。我去看看。能少点重伤不治的,也算是我……”说到这里,少年郎心头一黯,叹了一口气。

刘大先生面色复杂,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的笑,随即消失。挥了挥手,见无滞碍,喝转马车直奔二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