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的话可就差直接指明了,如果是旁日贾敏定会纵容着闹几句,找个由头又不沾自己的手来给刘姨娘个难看,可今日邀请林家人来为的是交好,可不是那些下人婆子。

因此当即瞥了刘姨娘一眼,皱着眉头,语气温和的道:“罢了!刘姨娘既然知礼,怎么还做出让客人受委屈的事来?看看你现在的狼狈样,快回屋里好好反省、反省,今个就别出来了。”

不管林海怎么嘱咐叫好林家,可如今石氏在府里当奶娘也是事实,不好因一个奶娘的孩子去惩罚个正经纳的妾,因此,贾敏训斥几句,也就算了,想着大节日的,也不该闹腾。

“夫人,卑妾是冤枉的,卑妾真不曾欺负他们,这个哥儿是自己从椅子上摔倒的,旁边这位姐儿就哭闹起来,还把卑妾抓了几把。”刘姨娘惯是拔尖的。

贾敏早几年是想收拾了她来着,却不想林海在皇子那领了秘密差事,主管的就是江南等地的暗察阴私,自家宅子上偶许多隐秘文书,就把自家勘察的也严些,使贾敏的手段露了形迹。

一心以为贾敏容不下妾室,不过一个妾对受士大夫教育的林海来说,比起奴才也高不了几分,只刘姨娘是林母所赐,又在林府年久,是林家家生子,其父伯、叔兄又经营着林家几处产业,可信又有些情意罢了。

加上几年间因林母的关系,贾敏与林海并无多少情分,林候爷定下贾家这门亲事,不过是因为林家已经没有爵位,贾家有爵位却没人才、人脉,林家图贾家四大世家之一的招牌,贾家图当今信任林家。

林海又自幼同皇子一同在宫廷教养,与皇家的紧密关系罢了,正好平衡两方关系,又各有所需的政治婚姻,婚姻几年,为林候爷守孝没有夫妻生活,守孝结束后婆婆又看不得她好。

林海兼着暗探差事,刘姨娘是家生子,待他有情意,其家人又忠心,他就觉得刘姨娘可信,贾敏是外来人嫁进门,又给他查到贾敏的手段,以及给贾家书信中说林家产业及收益的举动。

就觉得对贾敏及不信任,处处盯着她,知道不少贾敏对他表面温柔,却在管家管通房妾室上的阴私事,那隐蔽的避子躺汤也都是林海换过的,也该是林海命中子嗣有缺,妻妾多年是谁也没动静。

方知子嗣问题在他身上,与贾敏无关,这才对贾敏温和一些,这又怎么敌的过人家自幼就长在眼前的情分,林海又不满贾敏事无隐瞒娘家的性格,在贾敏第三次算计刘姨娘,并书信京城跟贾母说起府内收益后。

竟将贾敏陪嫁的一个粗使小丫鬟收了房,还给了姨娘名分,以做警示,这个丫鬟正是周姨娘。在周姨娘给贾敏敬茶时,还隐隐训斥了贾敏几句,抬着刘姨娘踩她,给总算没婆婆压一头的贾敏难堪。

贾敏忍下一次两次,她是受大家教育的千金,府内产业只是随口跟母亲说说,以为贾母知道林家的富贵,自不会担忧没有嫁入有官爵之位的生活,以及出嫁后就不曾回娘家的她了。

却不知林海将她的举动视为贾家窥视林家产业的举动,反而认为林海是在维护刘姨娘,嫌弃她没生养,其实贾敏一个足不出户的国公千金,受的是封闭教育。

管的国公府没一个庶子的贾母在这方面的教育自不会松懈,使得贾敏觉得,大家族中这手段才是正常的,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林海每每训斥中暗藏的意思,往往领会到姨娘、孩子身上去。

开始想以后总有机会,不想林海并不求取科举功名,甚至不踏足京城半分,平日里多是在江南各处奔走,说是经营生意,可他不在家,却像是眼睛盯着似的,只要贾敏有个动作。

立刻就有耳报神报过去,惹他回来主持正义,加上平日里林海在府里,念着多年情分,也多踩着她给刘姨娘脸面,惯的刘姨娘越加忘了身份尊卑,林海一不在跟前,就惯常顶撞贾敏。

而贾敏好歹是国公千金,怎么会给个妾室拿捏住,早年是因为无子,加上认为刘姨娘在林家根基深厚,处处有眼线,才寸步难行,如今她有儿有女,林海又不在府中,底气早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