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小思古巷,进了聚宝门,上了一家门脸颇大的酒楼,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二楼临窗的上好雅座,茶围果盘都上好了,菜也在厨下开始拾叨了。早有泼皮飞马回家去请孙纲的老父前来。

叙了一会话,孙纲的父亲来到了,一看果然是旧人,以前在奴工队很低调的一个奴隶,没怎么说过话,后来在战乱中渺了一目,腿上也中了数箭,脸上带着黑眼罩,走起路来也有些高低脚,看打扮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一身绸缎的袍子,头戴武巾,手拿乌木的手杖,在几个泼皮的搀扶下上楼来。

看见刘子光,老孙急忙拜倒:“刘经理,老朽2046孙坚来了,三叩首拜谢救命之恩。”刘子光赶忙过来搀扶:“都是故人,怎么那许多客套,都是一张大铺上睡过觉,一口大锅里捞过食的,来、来、来,坐下慢慢叙谈。”

原来这孙坚原是南京震远镖局的镖师,一支九节鞭使得是出神入化,八年前在陕西走镖的时候,被**的驿卒抢了镖车,人也被裹挟进乱军,后来和清军打仗的时候,首领李自成被杀,大部人马被清军俘虏作了新附军,然后又在南征明朝的时候被明军俘虏,辗转流落到铁厂做了奴隶矿工。家里的儿子自幼学得一手家传的九节鞭,父亲失踪以后就同周围的泼皮无赖混在一起,现在一十九岁就成了城南一霸,黑道白道都吃得开。年初父亲回来之后,全家团圆,喜不自胜,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刘子光,孙坚每天都要讲起在铁厂做奴隶时候的事情,把刘子光的事情经过艺术化的处理,形容得如同神兵天将一般,还在家里摆上刘子光的牌位,每日烧香上供,所以在熏陶之下,孙纲对9527这个数字很敏感,再结合刘子光的盖世神功,所以确认这位就是家里排位上那位恩公。

刘子光听了哈哈大笑,赞曰:“孙兄果然虎父无犬子,令朗的九节鞭深得鞭术个中三味,我看已经到了化境了。”听到传说中的大英雄这么夸赞自己,孙纲不由的得意起来,嘴角刚浮上笑纹,就被孙坚一拐杖打在腿窝里,“孽障,见了恩公有没有磕头?快叫刘叔叔!”刘子光前途无量,攀上这样一个关系没有坏处。

孙纲急忙再次拜倒,以子侄之礼拜见,刘子光不喜欢被相差几岁的人喊叔叔,硬是扶助了他,“英雄无辈,江湖无岁。咱们各亲各叫吧,我称呼老孙兄弟一声大哥,小孙兄弟称呼我一声大哥,这样最好。”

都是武人,不讲究那些俗礼,孙家父子见刘子光发话,也就随他了,就这样胡乱称呼起来,刘子光向孙家父子介绍了艾家母子,双方再次见礼,约定以后由孙家关照着艾家,保证在南京没有人敢欺负,也算免了艾迪生的后顾之忧。

酒过三巡之后,孙坚问道:“恩公此番进京有何公干呢?”刘子光说道:“还不是为兄弟们讨要那些年铁厂欠我们的辛苦钱。这里没有外人,我也明说了吧,现在也算小有积累了,我想建设自己的势力,开创一片天地。”

孙坚赞道:“好男儿正当如此!不知道恩公可曾招募到称心的手下?”

刘子光拍了拍身边艾迪生的肩膀说:“这就是我京城之行最大的收获,科技强军!这是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有了艾先生,我那五百效死营定能呼啸天下!”

一旁的孙纲不服气的捏了捏腰间的九节鞭,父亲在旁,他也不敢放肆。

“我老了,身上还有伤,不然真想在效死营里为恩公牵马缀蹬。孙坚遗憾的叹了口气,“您看犬子这一身武艺还行吧,我有意让他跟随恩公左右,鞍前马后、早晚服侍,不知道恩公可愿意否?”

“令郎好武艺,刘某求之不得,只是鞍前马后就免了,我需要在京城的耳目,大事小情也好做到心中有数,用他们练锋号的人马毕竟不自在。”刘子光早就看上孙纲的武艺和社会关系了,地痞流氓的情报搜集能力还是很强的。

“纲儿,还不谢过恩公,你以后可以跟着恩公建功立业了,前途无量啊,比你放印子钱的行当可强多了。”孙坚说。

孙纲赶忙离席再次拜倒,这一拜之后就是刘子光的部下了。

再次搀扶,客套,古代人就是麻烦,动不动下跪磕头。不过新收小弟的感觉就是好,以后老子在南京也有一票自己的兄弟了,刘子光心中在大笑。

酒足饭饱之后,孙坚和丁利斌一起,带着银票去帮忙赎回艾家的田产祖屋,泼皮们跟着,谅也不会被当铺的人欺负,刘子光带着新收的小弟艾迪生和孙纲骑马去逛逛南京城。

一路听孙纲讲着南京风土故事,不知不觉走到了水西门外,可能是下意识的举动,刘子光来到了旅宋国的使团附近。

使团的驻地占地极广,一片深宅大院,依着莫愁湖,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就是周围有些不专心作买卖的小商贩,一看就知道是东厂、锦衣卫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