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也是碰巧了。”吴广清笑道。

二人并排走进庄子,吴广清看到吴管家,立刻走上前叫爹!

吴管家已有月余没有见着儿子了,心里自然挂念:“家里可还好?”

“好,都挺好的,就是我娘十分牵挂您,让我来看看……”

父子俩说着便走远了,再说什么招宝就听不见了。

有爹娘疼的孩子真好!

招宝回到屋,夏雨见她眼圈微微发红,不知怎么了,忙放下手里的活问道:“这是怎么了?”

招宝也不隐瞒她,揉揉眼睛方道:“我想家了。”虽然爹不疼娘不爱,可终究在那个家呆了十几年,人都是感情动物,血缘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叫了十几年的爹娘,以及哥哥,她想他们了。

离家这么久,想必哥哥早已成家了吧!

如果可以,真想回家看看!可那个家,却再也容不下她了,包括那个村子,也都容不下她。

想想就心酸发疼,她上辈子一定做多了恶事,所以这辈子才遭这么多报应!

夏雨跟招宝认识这么久,却从没听她提过家里的事情,这会冷不防地听她提及,挺意外的。

“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跟吴管家告个假,回家看看?”

呵,回家?

招宝苦笑。

那个家还回得去吗?

说不定那个赵家正等她自投罗网呢,还有爹娘,不知又会怎么算计她。

夏雨也是纳闷,明明刚刚还说想家,怎的正儿八经谈论时,她又不作声了。

见她不愿多说,夏雨也不好多问,怕她心里太过难过,便想办法转移话题。

“天气渐渐凉了,我看你还不如明天下山扯些布料缝两身衣服呢。”

招宝听过,眼神闪了一下。

其实她对穿的并不在意,身上穿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夏雨给的,不过全是夏季衣服,秋季衣服却是一件也没有,算算荷包里的月钱,应该够扯两身衣服。

其实丫寰的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由府里提供,招宝入府后,只领过两套衣服,就连后入府的丫寰,衣服也比她领的多,也不知有人故意克扣还是怎么的,她也懒得计较,更多是不敢。加上又被丢到这里,上面更是不提供衣服了。

所以衣服还得自掏荷包!

不过,自从被丢到这里无人问津后,连月钱都没有了,在没有经济来源情况下,一个铜板都要算着花。

夏雨比她入府早,月钱存的也多,即使今年秋冬天没有新衣可领,可还有往年的旧衣呢,日子比她好过。

招宝不能坐以待毙,决定求管家能让她出去找份活干。

对,明天就打着下山扯布料的名头,看看可有什么活干,即便挣一个铜板也是好的,聊胜于无。

这么一想,心情也就好多了。

当天吃过晚饭,招宝就去找了吴管家,经过同意,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个大早,简单用完早饭,待到天边泛出白色,便出门了。

不想在庄园门口碰到吴管家的儿子,得知对方回家,正好一道下山。

吴广清比较健谈,一路上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招宝不擅言谈,但不代表不喜听别人说,一路上也能排解枯燥。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芳名。”说了那么多话,吴广清竟一点也不觉口干舌燥。

招宝就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不论和谁在一起都不无聊。

“我叫程招宝,请问……”

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吴广清便迫不及待打断她:“我叫吴广清,你就叫我广清好了。我知道山下哪家布店卖的布又好又便宜,等会我带你去……”喋喋不休,绝对话唠!

换成旁人或许会受不了这样的话唠,可招宝闷太久了,反觉有意思的紧,不知不觉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走进布店,他能很自然很热情地跟店家聊天,就像很熟似的。招宝也不管他,自顾自选着布料,这些布料好是好,而且价钱也很合理,可她依然舍不得。

算了吧,再看看别的店,料子什么的无所谓,只要便宜,哪怕是旧料子也无所谓。

见她放下料子走出去,吴广清匆匆与店家话别忙追上她:“那么多布料,都看不上吗?”

招宝却很尴尬:“不是的,像我这样的,有的穿就很不错了,哪还能计较料子好坏,主要还是舍不得。”

吴广清表示了然,二人只顾着说话,并未注意前方有一辆马车疾驶过来,等到看见时,却已经迟了,眼看就要撞上,吴广清一瞬间抱住她滚向一旁,撞上卖鸡蛋的小摊贩,压碎一篮子鸡蛋。

这可是小贩积攒了很久的鸡蛋,气红了眼,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他们却是惊魂未定,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再看那辆疾驶马车,早不知跑哪去了,若不是他们身上还挂着蛋液,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你压住我了,能不能先起来。”招宝的两条眉毛拧了起来。

吴广清低头一看,整张脸立即红了。

怪不得身下那么柔软,那么舒服,原来竟是她的身体,竟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