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一章旧事

不能怪房玄龄有些动气,看别人的贴身衣物上的图案,自然是要将别人的衣物脱掉。

房遗爱平时的性子和行事风格,俨然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这一点让房玄龄打心底自豪,最起码这样将来房遗爱就会向自己一样,不会被后院的糟心事儿给拖累。

像长孙无忌那样的人物,还要时不时的被后院的事情给扰心,偶尔被闹得心情不佳,被京城到处谣传后院的糟心事儿给烦扰。

既然是女子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也就剩下男子了!

一想到当初侯栾沛在朝堂之上,言辞凿凿的指责房遗爱有断袖之癖,房玄龄就忍不住皱眉,眼里的怒意更是胜了三分!

当年的事情,虽然被高阳公主给遮掩了过去,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是无风不起浪,也曾暗地里流传过房遗爱学魏晋之士好男风的谣言。因着接下来的时间,房遗爱多是忙于正事,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被人遗忘了。

当时听了之后,房玄龄也只当是侯栾沛是为了替人报复房遗爱,这才往房遗爱身上泼的脏水,现在猛然间听房遗爱说他见过别人贴身衣物上的图标!

贴身之物,若不是关系亲密之人,焉能得见!

除了夫妻和床伴之外,哪怕是亲兄弟之间,也未必能够见到对方的贴身衣物!

房玄龄看向房遗爱的目光愈发的凌厉,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怒气不自觉的隐隐散发了出来,静等着房遗爱的说词,若是房遗爱交代不清楚,只怕房玄龄的怒意是不会轻易消去。

房玄龄想些什么,房遗爱是猜不到,只是看着房玄龄突兀之间变得凌厉的有些渗人的眼神,饶是房遗爱上过战场,心下也不免一禀。

就在房遗爱疑惑于房玄龄神色的一瞬间,答话有些迟了,房玄龄的脸色再次寒了三分,周身散发的气势,让房遗爱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很难以启齿么?”房玄龄的声音里,带着勉强压抑的怒气,威严的问道。

房遗爱不解的看着房玄龄,疑惑的挠了挠头,收回心下乱跑的思绪,张口说道,“爹可还记得当年魏王府门人失窃一事?”

“魏王府门人失窃之事?”房玄龄不明白的反问道,显然想不到这件事情跟两人之前谈论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就是在皇上给大哥和大嫂赐婚之前的事情。”房遗爱坦然的看着房玄龄说道,“之前爹不是还问过娘亲,怎么请了那么多媒婆去萧府提亲,不只有官媒还有坊间有名的私媒,还说娘亲有些过于疼宠大哥了。”

房玄龄静静的看着房遗爱,等着他继续交代清楚,脸上的怒意虽然没有收敛,却也比之之前缓和了一些。

“那些媒婆都是我让人请的,花的银钱就是从魏王府的那个门人手里借的。”房遗爱小声说道,小心翼翼的窥视着房玄龄的神色变化,做好了随时蹦身远离的准备。

“为何偏偏去魏王府里借银子?”房玄龄面无表情,两眼冷清的看着房遗爱,脸上的怒意隐了下去,如枯井般波澜不惊。

见房玄龄这个样子,房遗爱心下忐忑,他到宁愿房玄龄脸上有怒气,那样的话还能好些。

“那人就是当初化名于乐藏身魏王府的杨旭……”房遗爱唯恐房玄龄想歪了,赶紧将事情噼里啪啦的都跟房玄龄倒了出来,期间很是跟房玄龄强调了一番,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身边跟着皇上的人。

摆明了告诉房玄龄,这事儿是李世民默许的,不是他自己胡闹。而且事后,李世民不但没训斥,也没让人找他要回银子,反而还帮着让京兆伊的人把魏王府的事情给压了下去。

就是为了不让房玄龄拿什么家规祖训圣人言来收拾他自己,这也是他将这件事情瞒了家人这么久的原因。

听了房遗爱的解释,房玄龄不满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心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心下有些生气于房遗爱当年干下这种事情,竟然还隐瞒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知是信不过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是畏惧自己这个当爹的?无论是两者中的哪一个,房玄龄的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